往後的十天裡,權肆總能收到各種各樣的花。
孔雀族使者一般會在上午送過來,而每逢這時,都不太湊巧,權肆都不在部落裡。
他起得早,處理完族裡的事就會出去打獵,再然後就是到綠洲去找餘渡獲取水源。
於是,使者每次送花的時候,都是墨欄和金惆兩個人代為接受。
這日。
黑發桀驁少年郎照常從麵前男子的手裡接過一捧白玫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族長大人又出去了,這花我就代為收下了。”
使者扯了扯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使者有什麼事,但說無妨。”金惆搖了搖折扇。
“希望兩位將我家傅大人的心意代為轉達一下,他對權大人是真心追求的,並不是兒戲。”使者恭敬地作了一揖,語氣很恭敬。
“嗯。”墨欄淡淡地應了一聲。
轉達個屁。
他能轉達才有鬼呢。
誰會為情敵傳達心意?除非是傻了。
“不知道權大人現在對傅大人的印象怎麼樣?有沒有改觀一點?還望您能告知。”使者滿臉期待。
墨欄勾唇一笑,“你問我也沒用呀,我又不是族長。”
哼,想從他這裡套話?
門都沒有!
“……”使者尷尬一笑。
結束了一上午的捕獵,權肆前腳剛踏進房間,後腳墨欄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這小子把花往權肆麵前一晃,“喏,那個男孔雀又給您送花來了,都連續送了十天了,這一天天的,算盤珠子打得真是響。”
權肆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你這麼激動乾什麼?”
“我、我這不是關心族長您嘛?”墨欄摸了摸後腦勺,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瞟了他一眼。
權肆看著這一捧白玫瑰,輕歎一口氣。
“明天那個使者要是再來,你替我婉拒一下,就說以後不要再來了。”
墨欄?
他很想問一句族長您確定這委婉嗎?
“您覺得那孔雀人怎麼樣?”墨欄雙手環胸。
“他人不壞。”權肆評價得很客觀。
“那您對蝰蛇族首領呢?”話鋒一轉。
提到秦忌,權肆有幾秒的沉默,看樣子是在思考怎麼說比較合適。
“看上去並不如表麵那麼冷血的家夥。”
權肆最後給出的答複是這樣一句話。
“你這八卦心也不知道藏一藏,”權肆拿過筆墨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與其好奇我的事,不如多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不想那些。”墨欄搖了搖頭。
“總會遇到喜歡的,”權肆語氣淡淡,嗓音很輕很輕,“緣分二字,虛無縹緲,卻能驚奇地將兩個毫不相關的人牽絆在一起。”
權肆拿起筆墨,準備在紙上寫點東西。
他側了側臉,“對了,沈司儘的母親最近怎麼樣?派過去觀察的手下回來沒有?”
“回來了,我正準備向您彙報。”墨欄低眸一看,發現他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忌”字。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無形的大手捏了一下,一陣又一陣抽痛,很不好受。
見他停頓,權肆筆鋒也跟著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