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厭低著頭,頹唐地站在原地,被靈力牆撞擊的身體隱隱作痛。
那道靈力牆,是師尊所設下,非元嬰以上不得突破,師尊是專用來攔他的……
她竟絲毫不顧這麼多年的情誼。
江離厭一時想起以前希衡救他的場景,一時又想起她如今的冷漠決絕,兩種迥異的情感交織在他心中,恨不得將他劈成兩半。
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就因為在淩劍峰說錯了一些話,犯了會兒倔,一切就沒有挽回餘地了嗎?
江離厭傷心時,其餘玄清宗弟子可不敢多問他為何這麼快就出師,擔心觸及淩劍峰隱秘。
一名碧丹峰的女弟子低聲道:“剛才華湛劍君接連出戰,手腕上受了些傷,飛雪,一會兒我們去拿地蒲黃、降香等靈藥,送至淩劍峰。”
名喚飛雪的女弟子一點頭,二人帶著碧丹峰的人回去,其餘各峰弟子也漸漸散去。
江離厭陡然想起,師尊的身上也有傷和毒,還是最難纏的上古情魔毒,可他剛才看著師尊迎戰敖業真君、迎戰天空中的魔族,卻忘了表露絲毫關心。
連碧丹峰的女弟子都記得為希衡送去地蒲黃、降香,受希衡多年庇佑、傳授功法的江離厭卻忘記了。
希衡太強大,她是當世劍君,能在滿城屍山血堆中誅殺瘟魔,將江離厭帶到修真界。
她救人無數,也誅邪無數。
她好像無所不能,江離厭這些被她保護、知道她有多麼強大的人,有時候就會忘記,她也會傷、會痛。
江離厭心中蔓延開恐慌,不敢想剛才他口口聲聲宜雲師叔受了傷,彆去犯險時,師尊是什麼心情。
那時她的眼很冷,那會是讓師尊對他失望的最後一根稻草嗎?
江離厭猛然抬頭,就想強行突破希衡留下攔他的屏障。
宜雲真君看他不要命般撞那個結界,心中不快,伸手揪住江離厭的衣服領口:“你傻啊,你不知道換條路走?”
江離厭直直盯著前方:“沒用的,哪怕我換條路走,到了師尊身邊,她仍然會用結界攔住我,我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知道我想回頭。”
宜雲真君更是不快,她像曾經那樣,在江離厭耳邊毫不避諱地詆毀希衡:
“你至於嗎?她讓你出師,這難道不是好事一樁?我早給你說過了,你這師尊虛偽做作,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在修真界的聲名。”
說著,宜雲真君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希衡的蹤跡後繼續說:
“你和你師兄師姐他們,可都是不世奇才,若她少做些沽名釣譽的事,彆這麼忙,悉心教導你們,你們早都一飛衝天。”
宜雲真君這挑撥離間的話不算高明,但有用,凡是人,誰不喜歡被誇讚?
她先誇江離厭等人,又指責希衡對他們不好,耽誤他們的發展,再加上宜雲真君一副大大咧咧、有話直說的模樣,很容易挑撥成功。
尤其是,以往希衡一直為誅魔除邪而忙碌,就更讓宜雲真君有可乘之機。
以往,江離厭瘋狂想變強,擺脫少時的陰影,每每聽到宜雲真君此話,都會明顯流露出對希衡的怨懟,這樣的怨懟讓他到了希衡麵前,也忍不住出言諷刺。
可這次,宜雲真君失算了。
江離厭去衝撞結界的動作一頓:“師叔,不得侮辱我師尊。”
宜雲真君那副大大咧咧點評的模樣一滯,江離厭怎麼變得這樣了?
江離厭現在也沒法太過責怪宜雲真君,畢竟以往放任宜雲真君點評希衡的人中就有他一個。
江離厭如今隻是被逐出淩劍峰後,腦袋清醒了不少,他苦笑:“師尊雖不和我們親近,也少有空閒,但作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她都做得很好。師叔,這次你被敖業真君所傷,也是師尊及時出現替你解圍,你怎可再反過來攻訐她?”
這話說得,就好似宜雲真君是個白眼狼一般。
係統立即提醒:【江離厭對宿主好感下降,結合名望下降懲罰,宿主用劍心得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