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霽唇邊的熱氣撲到希衡耳朵邊。
希衡隻有一個想法,裝得還挺像的。
反倒是她稍微有些不習慣,玉昭霽是一個格外危險的大魔,這麼近的距離被他環伺在胸膛,哪怕是希衡,也會有性命被握在他手掌心的感覺。
希衡下意識往右邊偏了偏頭,微蹙了眉,沒太靠近玉昭霽灼熱的胸膛。
不知怎的,她這般的表現反倒讓玉昭霽有些開懷。
她很不習慣麼?
這樣子的希衡,倒是和平時很不一樣。
這時,外間的動靜越來越近。
長舌鬼的舌頭拖在地上,滴滴噠噠口水拖成一線水跡:“就在、前麵。”
陰氣盛重,水鬼發間的青苔越長越旺盛,不斷盛開、生長,頭發越來越長、顯得腦袋越來越大。
它從頭上薅下不少青苔般的頭發,抓在手中:“柳南衣、柳南衣。”
察覺危險越來越近,希衡低聲對玉昭霽道:“你的臉需要幻形,變成柳南衣的模樣,你可還記得柳南衣剛才穿的是什麼衣裳?朱紅薄紗。”
玉昭霽心中的好心情陡然被破壞了個乾淨。
他搭在希衡腰間的手慢慢收緊,希衡,記得這麼清楚嗎?
玉昭霽無聲幻形,天藍色的衣袍變作薄紗,體型、容貌完全發生變化,徹底是柳南衣的樣貌。
連可能露餡的焚寂魔刀,也被他收了起來。
啪嗒、啪嗒。
吊死鬼的舌頭拍在房門上:“柳南衣。”
“我們進去吧。”水鬼陰**。
幾隻鬼身形透明,穿過房門,進入屋內,就在他們進入屋內的瞬間:
玉昭霽掐上希衡的腰,將她帶離地麵。
他的身軀一直緊緊覆著希衡,沒叫她被那些鬼看到。
噗通,希衡陷入床上柔軟的被子裡,玉昭霽傾身覆下,落下一個借位的吻。
實際並沒有親到,希衡能看見玉昭霽孤冷森寒的眼眸,裡麵湧動著烈焰,仿佛要灼化一切。
他居然敢在這時候低聲道:“看眼睛,彆認錯了人。”
他用的是柳南衣的臉,但可不是真的柳南衣。
希衡隻覺得他膽子大。
可在身後的吊死鬼、水鬼等看來,這個場景就香豔無比了。
幾隻鬼當即露出心照不宣的猥瑣笑意。
水鬼拖著聲音:“柳南衣,快一些,一會兒還要主持血食活動。”
“惹惱了大人,我們都要人頭落地。”
吊死鬼看在前日柳南衣送它的那份人肉血食身上,打圓場:“算了算了,我們出去等。”
幾隻鬼呼啦啦地再穿過房門,在門外等候。
希衡這才稍鬆一口氣,她拿開玉昭霽放在她腰上的手,箍得太緊了,希衡剛才呼吸都很困難。
現在她終於可以大口呼吸,青絲稍顯淩亂,清冷嫣然的臉頰如染了妃色。
冷漠、高高在上的劍君,也有這樣好似能被輕易融化的一麵。
玉昭霽終於知道剛才的柳南衣是什麼心情,他的手指根根收緊,再度覺得柳南衣死得太便宜。
希衡是他的對手,柳南衣怎麼敢有那樣放蕩不堪的心思?
玉昭霽這時仍然認為,自己拿希衡當唯一的、值得的對手。
希衡則一如既往冷靜,低聲道:“我要召一個劍影,可否勞煩你爭取一些時間?”
玉昭霽收回思緒,目光一直落在希衡身上、發間,仿佛隻是要照看此時的合作者:“好。”
接下來,玉昭霽點了半根蠟燭。
燭影搖晃,他再幻化出二人在床上死死糾纏之景,門外的吊死鬼、水鬼等看見門紗上的影子,津津有味地看,嘖嘖地笑。
希衡則閉眼,開始召回一道天湛劍劍影。
麵對燭明這種層次的敵人,希衡不可能用幻化的雲劍,可她也不能竭澤而漁,用還未修補好的天湛劍。
而許多年前,希衡曾為了保護蕭瑜風,以天湛劍刺出一道劍影,鎮壓一個東西。
如今時隨事移,被鎮壓的東西一定早虛弱無比,她也可以收回天湛劍影。
而蕭瑜風已是金丹,曾經連弑師之力都有了,希衡也不必再為他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