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沒好氣擺手:“這說的都是啥話,人家成遠初一來我家,我肯定把好東西都準備出來。”
“再說了,人家成遠跟我來聊正事的,定下教學時間,咱們屯要開學了。”
屋內聲音猛然一靜。
“老隊長,啥時候開學?二月嗎?”
“老隊長具體時間你說一下,好讓我們屯裡麵人有個底。”
“`久老隊長你倒是說話啊!”
看著老隊長不說話,其餘人拉著薛成遠往外走。
“成遠,咱們出去聊,我家有乾貨備著,等會拿過來給你嘗嘗。”
“成遠,我家有凍貨,你在老隊長家能吃到啥,去外麵我們給你拿!”
“薛老師,我家啥也沒有,我就聽聽……”
看著薛成遠被屯裡麵人拉出了房門,老隊長無奈一笑,抓了一小把花生進口袋,跟著出了門。
“大家夥都過來,彆聊了,聽成遠說說,咱們屯要開學了!”
“給家裡麵年貨拿出來,給成遠嘗嘗,搬個桌子過來。”
隨著一張大圓飯桌被搬出房門,各家拿著乾貨零食凍貨堆桌子上,圍著薛成遠一圈站著。
薛成遠這麼一看,好嘛,自己早晨散出去的東西,還不如這裡麵的十分之一。
“不是,你們都站著看我乾啥?搬凳子坐下吧。”
薛成遠看著人都站著,不得已也站起身:“那啥,大家夥是不是不想讓我坐著。”
“薛老師你坐,我們站著聽就成了。”
“是啊,薛老師,你坐你坐。”
“我還是站著說吧。”
最後張羅半天,在眾人跟薛成遠的互相妥協下,還是都搬凳子坐下說。
“老隊長,那啥,你來說我來說?”
“你說吧,我在這看著就行。”
老隊長掰開花生,丟進嘴裡,把殼隨手一扔。
嗯,這(的的趙)花生還挺香,就是太貴了。
“好,我說兩句。”
薛成遠還是站起身,坐著不舒服。
“今兒一大早,我就找老隊長說了咱們屯上學的事。”
“臘月都過了,教室咱們也累了幾個月給建好了,就差零散的東西往裡麵添。”
“最後我老隊長合計了一下,算算季節,還有春耕時間。”
“咱們正月十六,過了元宵節,正式開學。”
“彆喊,我知道你們想說啥。”
薛成遠止住想要說話的幾人。
“年齡大點的孩子,春耕該去就去,等回來,我再專門給這些孩子上課。”
“到時候咱們屯,男女老少,也可以跟著孩子一起來。”
“不過事先說好,學不過孩子,或者孩子學的慢的,彆當著我麵打孩子。”
“不然我到時候不給你在孩子留麵兒!”
“咱們跟孩子要講規矩!”
“那規矩講不通呢!”
二毛高喊一聲七。
“規矩講不通,還不打等著乾啥?”
薛成遠這麼笑著一說,老爺們小媳婦大嬸子跟著笑了。
剩下沒在場,開心玩著的孩子,聽著遠處人笑,都跟著笑了起來。
肯定是有了啥好消息!
不會又要分肉了吧!
想想就開心!
“行,就這麼說定了。”
“開學就定在正月十六,到時候跟孩子說好。”
薛成遠麵前眾人說著。
“行,成遠,你彆急,等我一下!”
二毛跑回家,沒一會拿了一條手腕粗細的棍子來。
“成遠,我家孩子要是不聽課,耍皮,你就拿這個抽。”
“啊?”
下意識接過棍子的薛成遠,看著手中木棍,看著二毛:“二毛,你跟我說實話,你孩子是你親生的嗎?”
“成遠,你看看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不是,你這棍子打狼當頭一棒都能給悶個半死,你讓我拿這個打孩子?”
“哦哦哦!成遠你是覺得木棍太粗了是嗎?這好辦。”
二毛拿過木棍,準備換個細的,另外一邊黃挺送過來一根稍微細了那麼一點點。
薛成遠哭笑不得:“黃哥,你拿的這根,和二毛給的有啥區彆,不是你們這些當爹媽的,真不怕給孩子打壞啊!”
“孩子不打不成器,該打,我小時候被我爹吊在樹上打的,那打的老慘咯!”
“那也不能這麼打。”
老隊長從一旁走過來,手裡麵拿著東西揮動兩下,周圍人能明顯聽到破空的聲音。
“成遠,這個好,你看,這打身上都是皮肉疼。”
“彆聽這倆虎貨的,真拿那個打,給娃都打壞了。”
薛成遠接過一看,這就是一根細竹條。
“老隊長說的對,這個好,就拿這個打。”
““成遠,就拿這個,敢不聽話,狠狠的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薛成遠的教鞭指定了,全屯欽定的尚方寶劍。
拿著這根教鞭,隨便打!
聊天結束,眾人將給薛成遠準備的東西連桌子直接搬了回去。
路上遇見幾個膽大的小子,還樂嗬的上前問。
“薛老師,你拿這竹條乾啥。”
“你要是要,等雪化了,我們去給你挖竹子回來。”
薛成遠點頭,笑著接受這群孩子的好意。
“這麼多東西都給你送回來了?”
辛琇晶進屋,看著一桌子東西,好奇問道。
“架不住彆人好意,這裡麵還有你的一份。”
“你也是老師的一員。”
這邊薛成遠長白山王家屯裡,薛成遠跟辛琇晶聊著後麵代課的事。
陝北這邊卻出了事。
“鄭桐!你說這下咋整,大年三十給人乾進醫院了!”
鄭桐看著鐘躍民來回踱步無所謂道:“乾了就乾了!這小兔惠子夠橫的,敢來我們村拍婆子!”
“他娘的拍的還是蔣碧雲!我哪能受得了!”
鐘躍民聽著聲,轉頭斜眼看著鄭桐:“鄭桐,你有點不對勁啊!”
“咋了?我們一幫知青從首都下來的,我能不看著點我們知青點的女同誌嗎?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聽著鄭桐的話,鐘躍民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怪不得你小子今兒這麼勇猛,一板磚直接給人乾醫院裡麵去了!”
“這在四九城打架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狠過,合著是看上人家了是不是?”
“去去去!躍民,你就彆在這瞎說,現在事情弄成這樣,後麵該怎麼辦?”
鐘躍民沒忍住笑,看著鄭桐:“剛剛拍人的時候沒想這事?”
“那不是一著急一上腦,啥也不想就上去了嗎。”
“現在開始急了?”
鐘躍民想了想:“拍進去的人咋樣了?”
“腦震蕩唄,後腦勺也被悶出了血,在醫院躺著呢。”
“哪的人?”
“跟咱們一樣,四九城來的。”
“呦,那挺不容易的,名字叫啥你知道嗎?”
“悶倒的時候聽彆人喊過,叫什麼……對,叫賈梗,熟悉的人叫他棒梗兒。”
“賈梗?沒聽過這名。”
“我也沒聽過,是雜院的人,跟咱們大院的不一樣。”
倆人聊著,沒一會外麵來人:“鐘躍民!鄭桐!出來一下!”
“來了!”
走出屋,看著喊的人,鐘躍民一愣:“誒呦!馬叔叔!快進來快進來!”
“你這地方可真夠遠的啊!”
馬偉民看著鐘躍民樂嗬道:“怎麼樣最近?”
“馬叔叔,您既然找上門了,就應該知道情況了,我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那人上門調戲我們村女同誌,我們才動的手。”
“你們動的手?”
“是啊,我們動的,我那一板磚直接打他腦袋上,直接就給送醫院了。”
馬偉民看著鐘躍民跟鄭桐,嗬嗬一笑:“這事呢,你想怎麼辦?”
“那看那人怎麼樣了,他跟幾個流氓進村調戲女同誌,那就算給他打死了,我們也是有理的!”
“馬叔叔,我們這是做好事!不信您找蔣碧雲來,咱們當麵說唄!”
“行了,在我麵前就彆說其他的了。”
馬偉民看著鐘躍民擺了擺手:“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來的時候專門讓人去醫務所問了,沒啥大事,就是手會不自覺哆嗦一下,有點後遺症。”
“到時候我找人去說說,你們當麵賠點錢,息事。”
(affi)“對方非要找事的話,你再讓你剛剛說的那位女同誌說,這事情她占理。”
“而且那幫人的案底都不好,我查了,四九城的時候經常打架鬥毆,還欺負女同誌,要不然也不會來這地方,你說是不是。”
“不是,馬叔叔,你這說的好像我們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