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遠點頭沒再說話的。
忙活半晌,外麵天都快黑了的時候,采藥人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成了!”
樹枝木板繩子給蔡家用的大腿給固定好,薛成遠看著隻能說,有啥條件就用啥的。
這在山裡麵確實沒辦法,能這樣就不錯了。
看著已經昏過去的蔡家勇,薛成遠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個年代山裡麵,沒有麻藥,這蔡家用可是遭了老大罪了。
他全程在身旁看著聽著,感覺要是換到自己身上,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這姓蔡的就先放我家這邊吧,他媳婦不在這,沒人照顧他,我這邊先照顧著。”
“明天你跟黃挺上山,記得跟總隊那邊說一聲,彆因為這事把他工作給丟了。”
“好,老藥,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嗯,回吧。”
等到薛成遠出了房門後,隻感覺肚子嘰裡咕嚕的直叫喚。
等想起來辛琇晶給遞過來還剩下的饅頭,一摸口袋已經涼透了。
“大牛,晚上去我家吃飯?”
“不了,成遠你忙活一天,先回去歇著吧,明兒還要上山。”
大牛搖頭:“我這邊回去看著老蔡,他媳婦不在麵前,藥叔一個人不一定能照顧的過來。”“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客氣了,那我先回了!”
“明兒一早過來,我給你帶點好的。”
說著薛成遠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往自己家走。
這邊采藥人收拾著屋內,等看到自己從
滿滿一瓶的酒精,此時竟然一點都沒帶剩下的。
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蔡家勇,采藥人突然有點心疼他了。
這一瓶酒精都用完,這是遭了多大的罪。
怪不得到現在昏迷都不帶醒的。
好狠的手!
“咋樣?”
看著薛成遠疲憊的樣子,辛琇晶趕忙上前心疼的道:“咋弄成這樣啊!這麼嚴重嗎?”
“很嚴重,去晚了不但腿保不住,命都有可能丟。”
想著大牛回來喊人的場景,薛成遠也是佩服。
他就真不怕蔡家用在山上流血昏迷,然後來野豬熊,或者是狼群啥的,直接給蔡家用咬死拖走嗎?
就這麼一個人下山回來喊人。
這來回這麼久,這真出點啥事,蔡家永早沒了!
“到底是因為啥搞成這個樣子?”
“有人在山道上放了獸夾子,上麵帶了偽裝,蔡家用沒發現一腳踩了上去,直接給小腿夾斷了。”
“什麼!”
辛琇晶聽著又緊張起來了:“那獸夾子難道放的是你明天要上山的那條路嗎?”
“是。”
薛成遠想著,要是明天自己從那條路過,憑借自己的視力,有沒有可能躲過?
“那要不明天你彆上山了,在屯裡麵再等一陣?”
“不成,現在蔡家用出事,大牛在這邊看著,我跟黃哥更要上山,不然這山上根本忙不過來。”
“那你上山的時候注意點,一定要看清腳下。”
“三九三”“行,知道了。”
第二天天一亮,辛琇晶早早起來,給薛成遠做好飯,順便把中午要吃的飯一塊準備好。
“彆餓著自己。”
“我還能餓著自己?你太小看我了不是。”
薛成遠看著辛琇晶邊吃飯邊道:“等再過倆月,課就停一段時間。”
“秋收的時候,屯裡麵孩子都是撿糧食的主力軍,沒有他們可不成。”
“到時候家家孩子,除了特彆小的,都要去,你到時候也歇一陣。”
“忙活了這麼久,又是教學,又是耕地的,彆累著自己。”
“知道了!”
辛琇晶看著薛成遠吃飯,越看越開心。
“行了,等會你收拾,走了。”
“不再吃點了?”
“不吃了,現在上山,這兩天不一定回來了,要在山上呆兩天。”
拿上槍,走出門來到黃挺家:“黃哥,走了!”
“來了來了!”
黃挺這邊背上槍走出門:“走了,這次山上人手不夠,咱們要抓緊時間。”
倆人說著,走上山林。
“黃哥,這次人手不夠缺了兩個人,咱們怎麼整?”
“先去駐地,到時候咱們分開巡山。”
黃挺一邊走,一邊注視腳下,防止自己跟蔡家用一樣,傷了腿。
這樣來的話,少說要那樣幾個月在家歇著。
瞧著事情還是小,最重要的是還要遭罪。
來到駐地處,果然沒人,都已經出去。
“我們護林隊要走的地方擴大了。”
薛成遠看著桌子上麵放的一封信,看著上麵內容對著黃挺道:“北邊一組護林隊出事了,咱們這邊臨時接手一段時間。”
“北邊的護林隊出事了?”
黃挺聽著薛成遠這麼一說,麵帶驚色:“你知道那是啥地方嗎?”
“知道,北邊山脈離老大哥近嘛。”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老大哥了,鬨掰了已經。
“等會我去,那地方你沒去過。”
黃挺說著,喝了兩口水,將身上裝備穿戴整齊。
“你說的你去過一樣。”
薛成遠想著今天巡山的地方,擺手道:“咱們倆這都差不到哪去,你往東就好了?西邊走一段路還靠近彆的國家呢,有啥區彆。”
“咱們倆也彆爭了,我去北邊看看,你往東。”
“我這沒去過太北邊,還不知道那邊到底是啥樣呢!”
“不成,你那邊不認識人不認識路的,你萬一出點啥事我咋跟老隊長交代?”
“交代啥?我這麼大人了,啥事都要交代?”
薛成遠擺手:“我往北走,出了事我就朝國營農場那邊走,這你放心了吧。”
“走吧,彆耽擱時間,咱們抓緊的。”
“我先走了,你看著等會也去吧,彆把地方給放空了!”
看著薛成遠往外走,黃挺趕忙喊道:“把東西帶上,吃的彆忘了!”
“都帶著呢!”
看著已經走遠的身影,黃挺無奈,背上自己的東西,關上門往東走。
這邊遠離駐地,背著槍走了一段路,眼前的場景逐漸就開始變的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