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很短,紀澤言看得出來,程冬青想說的話還有很多,卻因為時間關係不得不強製結束。
程冬青在視頻中的那些交待,托付,讓紀澤言感覺自己肩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李鳴,周麓相對無言。
兩人眼角都有些濕潤,在看完這個視頻後。
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還是他們的好隊友。
雖然與程冬青相識不過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可程冬青寧死也要告訴他們自己已知信息的舉動,已經征服了他們。
“又是賭麼?”紀澤言緩緩閉上雙眼,耳邊回蕩的是程冬青臨死前的那些隻言片語,一下子明白程冬青的用意。
光憑這視頻,又怎麼能夠確保萍水相逢的隊友一定會去完成他的托付?
所以程冬青還是在賭,在那條死路上,他一連押注了兩場賭局。
第一場賭局他輸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以自身生命作為籌碼,開啟了第二場賭局。
紀澤言睜開眼睛,眼中的茫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一股堅定。
“我一定傾儘全力,讓你這次可以贏!”
不隻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讓程冬青付出的性命可以得到足夠的回報。
周麓看向身前橫放的那十二個貨運箱子,他知道這樣的行為有些功利,但還是開口問道:“紀老師,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搬運貨運箱子嗎?”
十二個貨運箱子,之前六個人的勞動成果。現在僅剩下他們三個,在已有三張一階段車票的情況下,他們隻需要每人各自成功運抵兩個貨運箱子到車站就可以達成最低限度的遊戲目標。
最好的情況,當然是每個人搬運四個貨運箱子,得到保底的三個願望銅幣之餘,還可以得到額外的兩個願望銅幣。
“不。”
出乎意料的是,紀澤言否決了周麓的提議。
“我們需要等。”
“等?”周麓訝然,現在這個情況怎麼可能還有時間讓他們再等?
紀澤言冷靜的道:“時間不對。碼頭上可還有那些工人鬼魂,現在的它們應該循著搬運貨運箱子的乘客的蹤跡追過來了。這時候搬運的話,它們的目標會直接變成距離它們更近的我們!”
李鳴忍不住插嘴,提醒道:“紀老師,可是王剛,王澤的鬼魂就像兩個炸彈一樣,隨時可能在我們身旁引爆啊!”
“而且還有李泰,呂樂,程冬青!”一想到之後還會有三隻鬼魂加入,李鳴隻覺得毛骨悚然。
“我知道。”紀澤言麵沉似水,然而越到這時候,越不能急,自亂陣腳是致命的。
“雖然不知道鬼魂的限製是怎麼解開的,但是那條件的解除必然要消耗時間!否則的話,鬼魂王剛,王澤根本不會到這時候才大開殺戒。”
紀澤言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冷意,繼續道:“何況有集裝箱的遮掩,遊蕩的鬼魂王剛,王澤根本看不見我們。真正遭殃的反而是那些正搬運貨運箱子,以及返回裝貨區倉庫的乘客。”
在提起其他乘客的時候,紀澤言沒有任何情緒,仿佛人命不過一連串毫無意義的數字。
比起那些陌生人,紀澤言更在意的是怎麼讓自己活下去,從而有機會完成程冬青的托付。
紀澤言點擊手機,撥打那個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蘇山的電話。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這時候他需要另一個聰明人,來幫自己分析,從而增加生存下去的幾率!
一切為了活下去而服務!藏著掖著,反而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