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長椅後麵的李荔,透過椅座縫隙看完了全程。
意外頻頻,她完全沒有猜想到,最後笑到最後的會是溫婉少婦李曉紅。
這個在她記憶中,一直存在感稀薄的弱女子。
望著李曉紅因為彎腰去搬貨運箱子露出不設防的後背,李荔頗有些意動。
可最後她還是沒有選擇動手,之前李曉紅拿出的那把奇異匕首留給李荔的印象太過深刻。
饒是看見匕首僅剩下一個柄,還被李曉紅丟棄,李荔也吃不準,李曉紅身上還有沒有其它武器。
李曉紅搬運的貨運箱子通過安檢,她走到檢票口閘機前,手中的車票在閘機驗證口一刷。
“滴”的一聲,攔在李曉紅身前的閘杆收起,她緩緩走過通道。
隻剩下倒在地上的陳建安一動不動,這讓李荔心驚不已。
等到李曉紅離開,李荔這才站起,這時候已經沒有躲藏的必要,重新抱起地上的貨運箱子,走向檢票口。
李曉紅聽到聲音,回過頭,見是李荔,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在她身後,檢票口的閘機重新關閉。
兩人之間,不過短短二十來步的距離,卻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蘇山的手指點落,對紀澤言發出通知的消息。
“好了,行動。”將手機揣進褲兜中,蘇山彎下腰去。
一隻手扶住貨運箱子的一側,雙手用力,蘇山搬起貨運箱子。
不假思索的,用儘全力奔跑,再不顧忌體力的消耗。
“走!”
該說的話他已經和徐源,陸遊魚說得非常清楚,爭分奪秒的當下,誰再抱著僥幸之心無疑是將自己逼上絕路。
牛大力跑在返回裝貨區的道路上,氣喘籲籲之餘,黝黑遍布老人斑的那張老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他不住念叨著,蒼老的身體被注入一股新的力量,變得年輕而富有活力。
這搬運貨運箱子的活計簡單至極,對於他這種乾慣了體力活的老農民而言不是什麼難題。
除開最初的恐懼,慌亂無措,到現在牛大力已經習慣了一係列流程。
賣命嘛,年輕時他又不是沒做過。
他怕的可不是賣命,隻要可以獲得超乎想象的回報,就是搭上這條命又如何?
在老人眼中,那些工人鬼魂固然可怕,卻也抵不過那些良心都被狗吃了的黑心老板。
看著前方返回,向他所在位置跑來的工人鬼魂,牛大力默默朝著旁邊讓開一段距離。
固有的觀念,讓他不願意接觸這些工人鬼魂,哪怕靠近一點都不願意。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既然相安無事,那就不要去打擾。
“奇怪,難道有人在車站那邊搬運箱子?”牛大力雖然訝異工人鬼魂離開的方向,卻沒有深思。
他隻差最後一個貨運箱子,根本不用去在乎這點無關緊要之事。
錢銘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動,渾身的肥肉隨著起落的每一步而止不住震顫。
額頭流下的汗水,往往還未乾透,便又有新的汗水落下,讓他那張寬厚的大臉遍布油光。
“這老家夥…跑…跑得真快…”
看了一眼前方遠遠領先的牛大力,錢銘眼中難免豔羨。
麻木的雙腿越變越慢,直到最後徹底提不上速度,變成慢走。
跑一段,走一段,返回裝貨區倉庫的路上錢銘基本上是這麼過來的。
在兩人身後則是稍慢一些的趙明嶽,不過以他的速度,超越錢銘是遲早的事情。
三人都提交了第二個貨運箱子,現在身上的車票,僅差最後一步便可以通過檢票口,登上列車。
比他們更快的,是隻提交一個貨運箱子的林寬與周興。
作為更早之前,搬運貨運箱子在車站外被工人鬼魂最後追趕上,不得不拋掉貨運箱子的兩個倒黴蛋,他們的進度落後於牛大力三人。
雖隻有一個貨運箱子的數量差距,可這樣的一個貨運箱子,意味著他們需要多花費十幾分鐘到二十分鐘這個區間內的時間才能完成目標。
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向著裝貨區倉庫趕,不願停,也不敢停。
誰也不知道在他們搬運貨運箱子到車站的這段時間,裝貨區倉庫裡麵又少了多少貨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