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乾脆順著原路返回。
由前院,經由男廂房到庫房的這條路,會比走女廂房近得多。
回到前院,院中三三兩兩的家丁四下走動,正在活動身體。
對於蘇山短暫的離開後又回到前院,家丁們僅僅瞥過來一眼,便不再關注,繼續做著手頭上的事情。
這麼冷漠,對於其它東西毫不關心的表現,有了前一天相處的經驗,蘇山並不奇怪。
這些家丁隻關心工作,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們的,也是夠敬業。
穿過前院時,蘇山故意走的影壁內側,目光緊緊在一名家丁的身上停留。
在發現後者對於他的行動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時,蘇山這才放下心來。他側過頭去,正廳的門已經大開,不過裡麵沒人,但見兩排太師椅整齊排列其中。
很奇怪,殷管家自從他們剛到言家時出現過一次,接下來全程不見蹤影。反倒是剩下的兩名丫鬟,啞姐和花兒,雖然蘇山同樣沒有見過她們,可在其他玩家的嘴裡還能時不時聽到。
大概是因為身份不同吧?作為管家,殷管家無須親自出馬來監督他們,隻需叮囑家丁一聲即可。
比起殷管家,蘇山對於素未謀麵,從未出現過的言秀的父母,也就是言家的主人,主母充滿更多都好奇。
他們可是沒有露過哪怕一次麵,包括其他玩家也是如此,在言家工作,走動的時候,從來沒有遇到過二人,仿佛他們隻是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符號。
明明他們的女兒,言秀都要出嫁了,哪怕是再不受寵,這可是關乎臉麵的事情。怎麼都該出現才對。
搖搖頭,蘇山沒有在前院逗留,加快腳步離開。
“嗯?”前一腳剛離開前院,蘇山便發現身後有一名家丁跟了上來。
即便蘇山因為發現家丁後放慢了腳步,他也同樣放慢腳步,一點沒有因為被發現而放棄當前的行動。
目光相互接觸,對視間,家丁眼中無比冷漠,沒有多少情緒,是一汪深潭,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蘇山。
包括他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樣,一直維持麵無表情的狀態,沒有做悄悄事被發現後應該產生尷尬的自覺。
若不是蘇山多留了心眼,在離開前院時不忘回頭看一眼,不然都發現不了會有家丁跟他離開。
倒不是說他小心謹慎立了功,實在是這名家丁一點掩飾都懶得做,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跟上來。
如果他懂得掩藏形跡,拉開距離,躲在視野死角跟隨,不這麼光明正大的話,想要發現這名家丁將會無比困難。
家丁行走時,可是不會發出腳步聲,幾乎如鬼魅般。
想要通過聲音來判斷他的存在,根本不可能。除了用眼睛去眼見為實之外,幾乎沒有太好的辦法去發現他。
蘇山故意加快了腳步,速度一提起來之後,他行走時發出的腳步聲變得非常清晰且急促。
既然家丁如此光明正大,蘇山索性隨了他的意,行走時頭扭向一側,將家丁的一舉一動納入雙眼。
隻見家丁的行走速度,因為他行走速度的提升,相對應的變快了許多。都到這個時候了,家丁的雙腳踐踏地麵,快速起落間,依舊沒有發出腳步聲。
這和蘇山預料當中的一模一樣。
不過,蘇山的目光一動,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究竟是模仿,還是有什麼我若不知道的限製存在呢?”嘴唇無聲的張合,蘇山沒有發出聲音,言語卻在他的腦海裡麵回蕩。
於是他一下子放慢了腳步,速度由快變慢。
行走速度驟然的變化,沒有給身後跟隨的家丁造成任何阻礙,他的速度也一下子變慢。
見狀,蘇山乾脆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家丁同樣停下。
蘇山歪頭,左手環抱腰間,手背支撐右手立在麵前,食指輕輕觸摸鼻子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