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當然不可能錯。
言秀抓住難得的機會,費儘心思的給她傳遞信息,怎麼可能傳遞錯誤的信息?
“薛老師,那您可以繼續說下去嗎?”言秀像是一個好學的學生般,開口詢問之後的內容。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
清澈,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一般明亮,不含一絲雜質。
很多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麼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理應不會說謊。
以此來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想法過於美好及武斷。
有時候輕信,往往帶來慘痛的結果。
這也是薛銀月為什麼內心搖擺不定的主要原因。
“好。”薛銀月點頭,微笑捧起書,繼續念誦上麵的內容。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願意笑,會願意對薛銀月露出笑容。
當笑容浮現臉上時,薛銀月內心由衷的感覺到一陣錯愕。
這種自然而然的舉動,好像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可她分明和言秀的關係沒有好到這種地步才對。
內心的活動,沒有影響到薛銀月的照本宣科。她的工作非常簡單,可以細致一點授課,也可以如現在一般,粗獷一點授課,全憑自己的喜好。
眼見薛銀月又開始講課,端著托盤的陸遊魚默默走向一邊,站定了。
自然的行動,讓她縮短了和屋門的距離,從而在屋外的對話進行到結尾時,聽到了簡單的兩個字快了。
“快了?”陸遊魚暗自記下了這兩個字。
僅僅隻有這兩個字,哪怕加上之前耳朵僥幸捕捉到的單獨字眼,也沒辦法組織成完整的一個句子。更加不知道,這快了,究竟是在說什麼,是什麼快了。
想不清楚,那就不想了,少女非常清楚她的定位,不會為難自己。她要做的其實非常簡單,利用丫鬟的身份,儘可能收集更多內宅的信息,將這些信息一字不落的彙總交給蘇山。
用比較流行點的詞語來形容的話…工具人?
“明白。”點了點頭,陳嬤嬤目送殷管家和啞娘離開,然後轉身走回屋內。
慣例的掃視一圈,在發現陸遊魚身體一顫,站得越加筆直之時,她的眼睛眯了一下,對陸遊魚的表現滿意至極。
“你在乾什麼呢?”問話聲從蘇山身後幽幽的響起。
突如其來的聲音,沒有嚇蘇山一跳。
能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花園裡麵,除了他以外,也就是那些在宅院中四處巡邏的家丁們。
蘇山內心毫無波瀾,左手緊攥成拳頭,將那塊鏡子的碎片完美的隱藏其中。
他十分淡定回過身去,但當蘇山看見出現在麵前的那張大臉時,眉頭止不住一跳。
近,太近了。
近到蘇山可以看到家丁臉上的每一個微小的細節,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家丁的臉上竟然沒有一點毛孔,更加沒有汗毛的蹤影。
他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向下一瞥,旋即收回。
因這一幕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中用理直氣壯的聲音向眼前的家丁解釋道“我在查看花卉的生長情況,這是花匠的必要工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