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胤的行動,無人知曉。
飯堂這邊,當蘇山將婚禮可能已經完成的猜測說出來後,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除開提前知道這件事情的徐源,陸遊魚,薛銀月外,剩下的其它四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
說是驚喜吧,更近似驚嚇。
任他們想象力再如何豐富,都想象不到,前一刻還在為自己的安全擔憂,憂慮該怎麼阻止身體異變的進程,如何去儘快促成言秀的婚禮,好離開這個危險之地。下一秒,可以離開的消息就這樣擺在了眼前。
從地獄到天堂,前後變化如此之大,讓他們的心神都還處在驚的過程中,沒有回味到喜這一層麵。
“可這要也是一個陷阱怎麼辦?一個殺死我們的陷阱。”回過神來,李鳴提出異議,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他不是不願意聽到好消息,隻是這好消息未免來得太過蹊蹺一些。
再者,幾次三番的吃過即死遊戲的塹,又怎麼會繼續犯先前的那些錯誤?本質上,李鳴是不太相信他們可以就此離開。
“陷阱的可能性不大。”不待蘇山開口,若有所思的紀澤言回答了李鳴的疑問。
“按照蘇山所說,包括我自己獲取到的信息,我們失去記憶的概率非常大。所以極有可能,我們曾經促成了言秀婚禮的進行,在後續的時候卻遺忘了。”
“沒有道理啊,紀老師。如果我們曾經促成了婚禮的舉行,除非記憶是在一瞬間消失,不然我們不可能不去選擇離開這裡。”李鳴下意識的反駁道,並不因為回答問題的是紀澤言,就忽略他言語中存在的漏洞。
“你也說了,選擇離開。離開言家必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或許我們曾經試圖離開但是失敗了,所以不得不選擇留下,等待機會。結果就在等待機會的過程中,記憶再一次消失了,以至於後來的我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紀澤言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麵,有著固定的頻率。
“其實還有另一個證據,能夠作為佐證。”沈正參加進了討論中。
“我們的身體異變速度,相較於兩天的這個時間節點,實在是太快了。按照這種速度,進入【送嫁】這個遊戲的我們,必須要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探明言家存在的危險,促成言秀婚禮的進行,並找到安全離開的辦法,才可以順利的在第三天結束前,離開這裡。”
“這怎麼可能啊…”李荔愣愣的站在一旁,他的自言自語,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乃至於當下,在有人將話掰開來說的時候,她都有些跟不上他們的思維速度。更彆說兩天時間去做這麼多的事情了,她連現在手頭工作中的禁忌都有搞不清楚的地方哪有空餘時間去思索出那麼多問題的答案!
沈正沒有受到李荔的影響,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那麼蘇山所說,失去記憶這點,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了。現在並非是我們進入遊戲的第二天,而是第八天。八天這個時間,還衍生出另一個問題,【送嫁】這個遊戲中的詭異存在想要殺死我們的話,時間,機會,有得是。為什麼會對我們采取這種身體慢慢異變,要慢得多的方法?”
“是不想嗎?還是不行?”
“對的,所以這不會是一個陷阱,在已經八天的現在。如果是陷阱,它會在開頭,中段出現,絕對不會再接近尾聲的這麼一個時間點,再來這麼多此一舉的一招。要知道,現在的我們,距離徹底死亡,非常的接近了啊…不論陷阱的概率多麼的低,就算是陷阱,我們還有得選擇嗎?”紀澤言接住了沈正的話頭,繼續朝下說道。
兩個人頗有一唱一和的架勢,在解答李鳴疑問的同時,還將現今的局麵攤開了說得非常清楚。
進,還有一線生機,退,現在身處廚房的李曉紅,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徐源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自己的脖子。
是啊,螻蟻尚且偷生,狗急尚且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當然,這不是在形容他們是那些螻蟻啊,狗啊,兔子啊什麼的。隻是在說動物在危急萬分的情況下,都知道奮力一搏,何況他們這些號稱萬物靈長的人類?
身體異變的速度雖然慢,但按照這種速度進行下去,他們也很難活過明天,也就是第九天。所以說,再不行動,真的就沒機會了。
“是啊,我們沒得選擇。”李鳴的聲音變得無力且低沉,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一樣。
“那麼我們這就算統一意見了?”在幾人激烈討論時一直沒開口的蘇山終於出聲問道。
“統一了。”紀澤言毫不猶豫的點頭。
“嗯。”其他人也都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