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節香,插立在花園的地麵上,麵對花園門口的廊道。
不時還有青煙嫋嫋升起,香的燃燒快到儘頭,徹底熄滅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原本手持這炷香的徐源,在香離手後,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去,此刻正和陸遊魚幾個人一起在花園各處收集那些地上的枯黃落葉。
“在花園中不用擔心發生意外,該有的危險雖然還存在,不過現在對於我們不會產生任何威脅。”蘇山的聲音遙遙傳來,回蕩在乾活的幾個人耳朵裡麵。
“那些手真的不會從地底下伸出來抓我們嗎?”徐源大聲反問。
話說出口之後,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之處。
徐源曾在書房窗後真切的看見過花園地底突然探出一隻手掌抓住蘇山腳踝的一幕,記憶十分深刻,以至於他到現在都還提心吊膽。
可這擔心,沒有必要,要是在早些時候,同樣的這個問題還有問出口的需求。
現在?
現在他正腳踏實地,和花園的土地親密接觸著,還走出了好一段路。地下要真的有手探出來的話,不至於到現在都不動手。
“不會。”蘇山沒有朝徐源投去多餘的視線,斬釘截鐵的答道。
“現在我們的身體已經死去,在一定程度算得上它們的同類,所以不必擔心會遭遇到花園地底埋藏的那些屍體的攻擊。”
其他人早已經在撿拾樹葉,真該擔心不至於到這個時候再來擔心。
不過蘇山進行刻意的解釋還是非常有必要,當意識到真的不會發生危險後,負責撿拾落葉的幾個人注意力高度集中,撿拾落葉的速度提升了好大一截。
看向身旁的沈正,蘇山刻意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之前徐源跟我說過你救他時的經過,關於那支筆的存在,在我知道後,我讓徐源刻意的隱去了這一部分的內容,沒有透露給其他人。”
雖說遺失了整整六天的記憶,包括一些基礎的認知都被篡改,乃至於遮蔽。但一些發生過的事情,實實在在的存在,並非虛妄,最多不過是記憶出現錯亂,鑲嵌在錯誤的時間段。
沈正在救徐源時使用的道具,是可循環使用的這一類型,屬於壓箱底的底牌。投桃報李,既然沈正願意掀開底牌去救徐源,蘇山自然不可能隨意的向其他人透露沈正所擁有的道具信息。
沈正眼睛動了動,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不語。
蘇山並不在意沈正此時表現出來的態度,繼續朝下,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說“現在有個問題,需要你去詢問那支筆,答案可以作為我們之後行動的支撐。我知道使用道具肯定有代價,可能還與問題本身難度有關,所以這個問題沒有到你無法承受的地步。”
那支粉色兔子自動圓珠筆,包括沈正在使用圓珠筆所念叨的言語,經過徐源的轉述,蘇山大概能夠判斷出來其大概的作用範圍。
筆,筆仙。很多人喜歡玩這個禁忌遊戲的原因,是寄希望於筆仙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
究竟這世上有沒有存在筆仙?它回答的問題又是否屬實?現實世界中一切存疑。但在這裡,隻於想象中存在的靈異事物,擁有真正的詭異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達成使用者的所想所願。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沈正淡淡的問了一句。
詢問的同時,他心裡其實早做了決定,右手揣在褲兜中,摸到了那支寄宿筆仙的少女心粉色兔子自動圓珠筆筆身。
“很重要。”蘇山肯定點頭。
現在徐源等人正在做的事情,牽扯到他對於言家本質的一個認知,屬於猜測。
由於是猜測,沒有準確的答案,所以他才需要沈正手中掌握的靈異道具來給他一個答案。
現在雖然還沒有一個答案,但是時間緊迫,蘇山這才讓徐源等人先撿拾起之後要用的落葉。要是等得到答案後再去行動,所能使用的時間將被壓縮到極限,再想從容的完成布置估計夠嗆。
“這樣麼?”沈正深吸一口氣,沒有再問,抓著粉色兔子自動圓珠筆的右手從褲兜中伸出。
由於其他人都在忙,他們兩人更是背對的狀態,所以無人察覺到沈正手中這支圓珠筆的存在。
蘇山附耳過去,在沈正耳邊,用僅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了那個需要依靠筆仙去解答的問題。
說實話,依靠詭異存在,靈異力量,蘇山心中始終存有一種淡淡的不信任感。但在這個即死遊戲中,單憑人本身的能力去應付周遭的一切,連蘇山都感到力不從心,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