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品?”試驗品這三個字在徐源耳中有點刺耳,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才接著問道“那麼就是說有風險咯?”
“在這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出門時,甚至包括你喝水也有可能被噎死。”蘇山自然知道其他人的擔憂,卻沒有多大安撫的意思,而是不鹹不淡的答道。
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現實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非自然死亡占據其中相當一部分。運氣不好的人,連多活一秒都是錯,走在路上從高空都會落下一塊磚頭砸死你。
這就是所謂的風險,人隻要活著,其實就是在冒險。
“但這其中有個漏洞,你要怎麼保證在隻剩下一個腦袋的情況下,離開宅子的範圍可以順利逃脫?”沈正接受的速度很快,他沒有和蘇山糾結試驗品的問題,反而是就這個辦法提出新的疑問。
“就是把腦袋當球踢,施加在上麵的力道總有用儘的時候,當停下的時候,腦袋可不會自己往前滾。”
聞言,蘇山微微一笑。
不知怎麼,沈正心中下意識的咯噔一下。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這一具身體,包含腦袋在內,是屬於你的呢?”蘇山反問道。
殊不知,此刻他的言語像是平靜水麵上投下的一顆石子,瞬間引發波瀾。
“不是我們的身體,連腦袋都不是,這句話怎麼說?”紀澤言連忙追問道。
他們異變的身體歸屬權在誰,這點毫無疑問。但要說連腦袋,承載他們過往所有記憶,意識的腦袋都不屬於他們,這點又從何提起?
蘇山的意識飄得有些遠了,回到他曾以為是初進此地的那時候。在分配給他的男廂房屋子的門旁,掛著的刻有庚午兩字的木牌。
那兩個字讓他糾結了很久,始終搞不清楚其背後的含義。
直到知道它們的身體,在異變變更所有權之後,在腦中產生的那個大膽的想法的幫助下蘇山才明白了庚午兩個字背後的含義。
他們異變後的身體,不屬於他們自己,但要是,現如今的整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呢?
庚午,庚午,天乾地支之一,也就是所謂的命格!
他們這幾人,在男廂房分配房子時,看起來雜亂無章,無跡可尋。可事實上,有一條隱藏的脈絡貫穿始終。
那就是命格!每個人分配的房子,都是按照自身命格去分配。
亦即,讓擁有相應命格的玩家,住進掛著刻有對應命格木牌的屋中。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殷管家就不是隨意挑選的人,而是按照命格,特意挑選的他們這批人。
正因如此,一切進行得才會如此的緩慢,潤物細無聲的改變,為的隻是將他們變成真正屬於殷家的一份子。隻因,命格難得,失去了這一批之後,再想找到同一批命格的人又不知道要耗費多久的時間。
這才是為什麼,他們沒有被直接殺死的原因。
“你還記得我們進入即死遊戲後,第一次的遊戲場景嗎?”蘇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問了這麼一句。
“乘坐列車抵達碼頭的那一次?”紀澤言怎麼會不記得?當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那麼這一次,我們進入遊戲時…你還記得最初的那一刻嗎?”蘇山接著道。
“你是說當時一黑一明,視野光線的變化?”被這麼一提醒,紀澤言頓時想了起來。
“沒錯,真正產生變化的時刻應該是那一刻。對於我們也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可真正的時間,或許已然足夠將我們的識,轉移到另外的一具身體上麵去。”
如此一來,脈絡變得非常清晰,足夠解釋與之關聯起來的一切。
“按照你的意思,也就說,隻要我們斬斷與陰宅有關的部分,那部分異變的身體,逃出宅子,在宅子之外,那麼腦中的意識就會回到我們真正的身體當中?”一旁的沈正聽完之後,思考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道。
“大概率是這樣。”蘇山答。
他不能夠完全保證,隻能說成功的概率很高。
“如此的話,倒是值得一試。”沈正點頭,要是蘇山說得太過於肯定,他反倒會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