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林越見懷裡的人蹙緊了眉,伸手點了她的幾個穴位,孟音身體頓了一下,一下一下地吐出水。
陶桃也蹲在地上給奕安看傷口,她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衣服,背上的傷口血肉模糊,刺痛了陶桃的眼睛。
奕安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扭頭安慰她:“陶姑娘,隻是小傷,你彆難過。”
陶桃紅了眼,一雙杏眸裡滿是淚水,她咬著唇,撕下自己的衣服為他包紮。
夏念見三人都沒有什麼大事,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她實在沒有力氣了,輕靠在蕭閒懷裡。
蕭閒麵色一紅,身體繃的很直。
“夏姑娘,你沒受傷吧?”蕭閒問。
夏念搖了搖頭,她看了看木橋的殘骸,想起了爆炸時候的場景。
這是一場陰謀。
她閉了閉眼,心有餘悸。
夏念看了眼奕安,他受了很重的傷,陶桃很愧疚,蹲在他身邊替他檢查。
按理說,如果不是奕安,陶桃肯定不會安然無恙的在這。可夏念總覺得,哪裡不對,隻是她現在很疲倦,一時想不到哪裡不對。
陶桃不會遊泳,孟音也不會,如果兩人都掉下去,許箏也沒有趕上,她該怎麼辦?
夏念突然想到這點,覺得後怕不已,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蕭閒感受到了,以為是她冷,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
“夏姑娘,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把衣服烘乾。”蕭閒耳尖微紅,麵上卻很正經。
夏念一愣,這身濕衣服確實很難受,她便點了點頭。
蕭閒抿抿唇,一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開始暗自用力。
夏念隻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觸碰到自己的皮膚,下一秒,她就聽到了夏侯羽的聲音。
他語氣恐慌,腳步淩亂。
“阿念!”他喊出聲,夏念朝他看去。
四人終於趕到了這裡,現場已是一片狼藉,地上全是被踩爛的、殘敗的花。
夏侯羽向夏念走去,蕭閒一愣,握住夏念的手放了下來。
夏侯羽滿臉的擔憂,他扶起夏念,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念……夏姑娘,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夏侯羽蹙著眉,眼神將她上下看了一遍,語氣裡的焦急昭然若揭。
她身上都濕透了,發髻也亂了,濕潤的頭發貼在她的額頭和臉頰,像一朵開敗了的花。
夏侯羽伸出手,將她的發絲理了理,又打橫抱起她。
夏侯羽看向蕭閒,麵色陰冷極了,他抱緊了夏念,冷道:“一會回去將這裡的情況一字不落地告訴我。”
蕭閒神情落寞:“是。”
一旁,顧淩有些無措的看著懷裡的孟音。
他才趕到時,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倒在黃衣男子懷裡,臉色那樣白,一動也不動,毫無生氣的樣子叫他心頭猛顫,幾乎要克製不住內心的暴虐。
他差點以為她死了,還好孟音因為難受皺了一下眉,他才反應過來她隻是暈了過去。
顧淩握著孟音的手,她的手這樣涼,在他的大手中間,又小又白。
顧淩額頭青筋暴起,雙肩微顫。
一時間,心疼、憤怒、懊惱如同黑色綢帶一般在他心裡肆意蔓延,將他的心包裹住,不留一絲縫隙。
這橋被炸掉,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坐在一邊的奕安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神色,不禁冷笑。
這個瘋子竟然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
孟音又咳嗽了兩聲,顧淩見了,立馬伸手輕捧她的臉頰。
她一張小臉蒼白無色,牙齒緊咬著嘴唇,身體打顫,好像很難受。
顧淩心疼不已,大手撫摸她的臉,眼裡的著急和柔情連自己都未曾發覺。
“阿音,阿音……”他溫聲呼喚,心跳極快。
他怕了,即使知道孟音沒事,他心裡也怕極了。
他本就不能忍受孟音受到一點傷害,現在孟音遇到爆炸,還溺水了。
他捧在手心的人被人暗算,被迫進入了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