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是個獨眼,他蒙著麵,根本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這位老哥,不好意思了,咱們兄弟也是要吃飯的,上麵的要求我們這麼做,我們也沒辦法。”他聲音很啞,好像森林裡嘶吼的野獸。
他見裴玄溪雖然武功高強,溫和儒雅,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人,這樣的人他們不會殺,隻會嚇唬嚇唬,再讓萬象樓的把鍋給背了。
裴玄溪笑道:“不知閣下說的上麵是哪方門派?”
領頭抱臂搖擺著,他就希望對方這麼問:“誒,說出來可彆嚇死你們,我上麵那位正是裴家的繼承人,如何?”
他聲音說的很大,好像生怕他們聽不清,馬車內的許箏聽了,怒火更甚。
這夥人不是明擺著以萬象樓的名號行招搖撞騙之事嗎?
許箏側頭看了看裴玄溪的背影,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應對。
那領頭的話一出,裴玄溪就忍不住嗤笑出聲,笑聲裡帶著明顯的譏諷之意。
除了不苟言笑的阿厭,其他手下也紛紛笑出聲。
對麵的人見他們這樣,有些不安的跑到領頭的旁邊,低聲道:“老大,他們這個反應……他們不會是什麼特彆顯赫的人家吧?”
揚平拍了他一掌:“廢物,整個大陸還有什麼人家比得過那四個家族?”
“可是……不是說他們過幾日才有行動嗎?”被打的小弟摸了摸頭,嘀咕道。
“那你怕個毛!”楊平罵道。
裴玄溪上前幾步:“幾位,可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是萬象樓的?”
楊平嗬嗬一笑,從懷裡掏出個暗器。
“看到沒有,萬象樓的暗器!”
裴玄溪細細看了幾眼,是他家的沒錯,可這是最基礎的暗器,就是普通的習武之人也可以買,就這也能拿來當物證?
他又轉念一想——不對,對方可能打的就是這個念頭,用低成本造謠,謠言傳出去就行,眾口難調,火不燒到自己身上,誰會想這麼多?
裴玄溪冷下目光,手在袖口裡按住銀針。
“怕了?現在把身上的銀子交給我們,我們就放你們走。”楊平搖了搖耳朵,麵上儘是不屑之色。
裴玄溪彎起嘴角,淡然道:“恐怕……不行呢。”
他話音剛落,後麵的阿厭突然提劍衝了上來,幾乎是一刀砍斷了離他最近的人的手臂。
那男人突然被砍斷胳膊,隻大叫了幾聲,就倒地不起了。
裴玄溪倒是無所謂這血腥的畫麵,可許箏還在這,他看了看馬車,道:“留活口。”
“是!”
楊平完全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出手,自己小弟又暴斃了一個,他怒火衝天,大喊:“給我殺!”
二十幾號人一起跑上前,手上都拿著刀之類的武器。
裴玄溪很淡定,銀針不停從他袖口裡發出,精準無誤的打中那些人的膝蓋和手腕上。
楊平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恐之色,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多人竟然還落了下風。
他瞥了一眼後麵的馬車,突然發現裡麵的簾子在動。
楊平眯了眯眼,幾乎確定裡麵有人,為了轉移裴玄溪注意力,他飛身上去,一下踢開了馬車的門。
裴玄溪麵色一凝,手上的銀針瞬間發出,卻被楊平突然跑出的手下擋了一擊。
楊平剛踢開馬車門,連裡麵的人都沒有看清楚,就被強力的一腳踢飛了出去。
楊平撲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喊聲,竟直接吐出一口血。
他的幾個手下見了,忙跑上來扶起他,抬頭朝馬車看去。
許箏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她微卷的馬尾飛在背後,身上的橙色衣裙在一群黑白中格外明顯,高調又耀眼。
不等他們反應,許箏飛下身,一腿踢在了一個男人的肚子上,又抓起一個男人的手,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
裴玄溪看著這一幕,唇角揚起驕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