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是大婚,許箏老實坐在大堂,聽著嬤嬤和她講明日的注意事項,孟音三人就陪在她身邊。
明日,裴玄溪要從裴府出發,從萬象樓接走許箏。
孟音下午還溜出去看過,滿街的紅燈籠,她不禁感歎裴玄溪的大手筆。
嬤嬤繪聲繪色地講著,許箏聽得直打瞌睡,還是強撐著聽完了所有注意事項,一旁的陶桃笑道:“阿箏,你緊張嗎?”
“還好。”許箏摸了摸胸口,“就是沒想到我竟然也有結婚的一天。”
“是啊。”陶桃也感歎不已,她們的一點好心,竟然讓她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好啦。”夏念站起身,她握住許箏的手腕,“明天是阿箏的大日子,早點休息吧。”
她一手整理許箏肩膀的頭發,心裡高興與悵然並存。
“走吧走吧,今晚裴玄溪也不能來陪我一起了,不知道他在乾嘛呢?”許箏道,
“他肯定在想他的新娘啊!”孟音笑嘻嘻地說。四人又開了會玩笑,道彆後便回了各自的房間。
侍女安排許箏沐浴,她愜意靠在滿是花瓣的浴池裡,周圍除了水聲便再無其他,侍女也被她打發了出去,許箏才感受到心裡的雀躍。
像是經過春雨的滋潤,一個個迫不及待破土而生的嫩筍。
裴玄溪現在在乾嘛呢。她仰起頭,再一次想起這個問題。
他那樣想和自己成親,應該也是興奮的吧?
她後知後覺的有點緊張了,畢竟明天是人生大事,她此生隻有一次。
沐浴完,她甩開忐忑與激動交織的心情,帶著一身花香,一下躺床上,沉沉睡去。
沒一會,想偷偷來見她一麵的裴玄溪見她睡了,無奈一笑,俯首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替她掖好被角,坐在床頭眷戀地看著她。
“阿箏,你終於,要是我的妻子了。”他輕聲呢喃。
——
天亮後,許箏就被拉了起來。
孟音和陶桃比她還興奮,尤其是孟音,細心地給陶桃和夏念在頭上戴了紅花,嘀咕著一定要喜慶,不能觸一點黴頭。
許箏被一眾侍女簇擁著,先是給她換上大紅色的嫁衣。
孟音在一旁看得十分驚訝,三天前許箏量的尺寸,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竟做出如此精巧細致的嫁衣。
上麵的繡花明顯是一針一線縫製的,金色的絲線在自然光下閃著奇異的光彩,她不禁懷疑那是不是金絲線了。
從領口一直垂到地麵的兩擺鑲嵌著兩排珍珠,顆顆圓潤飽滿,想來價值不菲。
衣領是敞開式的,露出許箏白皙的皮膚,那裡戴著一串寶石打造的項鏈,戴在她身上絲毫不顯得庸俗,越發襯得許箏氣質高貴。
她腳上的鞋是平底的,前麵鑲著兩枚珍珠,前麵掛著紅色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晃。
“阿箏……”孟音一手抓著門框,一手捂著嘴,看著眼前這抹紅色的背影,她眼裡有淚光閃爍。
許箏少有的安靜,任憑侍女在她身上擺弄,她隻盯著眼前鏡子裡的自己,華貴、高調、沒有了往日大咧咧的氣質,將她的美完全發揮出來。
她坐到凳子上,侍女給她編的發髻不算複雜,因為她要戴上很大的一頂鳳冠。
三人就守在一旁,時不時打打下手,許箏向她們看過去,問:“我看起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