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了,她睡了個自然醒,夏侯羽就在她身旁,緊緊地抱著她,好像害怕她突然消失。
她隻稍微動了一下,夏侯羽就睜開了眼睛,見她醒了,忙起來給她倒水。
夏念喝了好幾口,她長舒口氣,發現自己身上很舒服,應該是昨晚自己暈過去後,夏侯羽幫她清理過。
“阿念,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夏侯羽小心翼翼地將她上下看了一遍,好像在看稀世珍寶。
“沒有哪裡不舒服,昨晚我沒有受傷。”夏念道,她放下杯子,“事情後麵怎麼解決的?”
夏侯羽握住她的手,道:“那些人我讓他們丟去喂狗了,沒有人受傷。”
“那……那個小姑娘呢?”夏念想起那張稚嫩的臉,問。
“我讓齊盛給了她和她母親銀子,那姑娘並沒有傷到。”夏侯羽耐心道,他大手去撫摸夏念有些涼的臉頰,“阿念,昨晚是我不好。”
“哪裡,誰能想到這種突發情況?”夏念搖頭,抓住了他的手,“何況我不是沒事嗎?”
“可你還是受到驚嚇了。”夏侯羽將她摟進懷裡,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沒事,現在好的很。”夏念抬起頭,朝他眨了眨眼,“但是我殺人了,會有什麼處罰嗎?”
“處罰就是一輩子在我身邊,不能離開半步!”夏侯羽悶悶地說。
“好啦。”夏念被他逗笑,不禁暗自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質,殺了人看到那樣的場景現在還在這裡和夏侯羽打情罵俏。
“對了,那些人是普通的匪徒嗎?”她問。
“不是。”提到這個,夏侯羽的眼神都變得冷冽,“我讓人查了,他們是附近一個山寨的。”
“竟然還有點背景。”夏念若有所思。
“客棧老板說,那山寨的當家是個地痞流氓,喜歡乾些燒殺搶掠的事。”夏侯羽道。
夏念蹙起眉頭,“那他們怎麼開客棧的?”
“交了保護費。”夏侯羽解釋,“我派人去問了,他們說昨晚那幾十幾個是新來的,不知道規矩。”
“規矩?”夏念冷笑,“他們的規矩就是當地皮蛇橫行霸道嗎?”
夏侯羽稍稍鬆開了手。兩人四目相對,她看到夏侯羽眼裡的殺意像是要化為實體,變成他經常佩戴的劍,一下一下刺穿他們的身體。
“阿念,你說的對。”他兩手摩挲著她的臉頰,語氣帶著對人命的漠視,“我會讓他們看到什麼是真正的規矩。”
夏念頷首,她知道,夏侯羽有這個能力。
又說了一會話,夏念才意識到已經接近中午了,她收拾好,和夏侯羽一起出了屋子。
走廊上,昨天那個被強迫的姑娘和她母親恰好準備走。
那姑娘看到夏念時,臉上浮現出感激的神色,她上前小聲和她道謝,又把自己剪的窗花送給了她。
可她眼神卻躲避著一旁的夏侯羽,甚至在走過來時哆嗦了一下肩膀。
夏念看了一眼夏侯羽,他注意到夏念的視線,扭頭對她露出無害純良的笑容。
她不知道,昨晚她暈倒後,夏侯羽抱著她,蹲下身對流淚不止的小姑娘露出森森目光,眼神裡甚至還有嫉妒和怨懟:“她為了你動刀殺了人,你要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那就彆活了。”
小姑娘連連點頭,在齊盛的引導下寫下了證詞。
——
孟音和顧淩在早上就到了麒麟城,他們先回了顧府。
下馬車時,孟音一眼就看到穿著灰色袍子的算命先生,他沒有擺攤,隻拿著一個招牌,就靠在顧府牆邊睡覺。
他像是注意到孟音的目光一樣,突然就睜開眼睛,灰溜溜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男人像受到什麼驚嚇一般,他跛著腳上前,速度竟然出奇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