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緋紅的衣帶在修長的手指間來回飄動,被裴玄溪巧妙的係成了不緊不鬆的結。
他手把住許箏肩膀,讓她在自己麵前原地轉了一圈,滿意後,才轉身將佩劍戴到了腰際。
“好了,可以出發了!”許箏摸了摸垂在他肩上的發帶。
裴玄溪少有的將墨色頭發全束了上去,看起來還是溫潤如玉的,隻是多了些寡言少語的冷淡氣質。
裴玄溪握住她亂動的手,拿到跟前看了看:“阿箏,暗器都帶好了嗎?”
許箏狡黠一笑:“帶好了!”
裴玄溪再次叮囑:“阿箏,遇到危險首先顧好自己,不用管我。”
許箏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威脅:“你再說我就休了你!”
裴玄溪笑著抱住她肩膀,兩人齊步向外麵走。
“好,我不說了。”
府外,除莫寧外,其餘三堂的人早早就候著,身後跟著十來人。
“莫寧竟然沒來?我還以為她會一哭二鬨三上吊。”許箏道。
葉青良道:“夫人有所不知,昨天確是如此,還是長叔勸了好久的。”
許箏樂嗬嗬道:“沒事,等回來帶她去看戲喝酒。”
葉青良點頭稱是,接過了手下人牽來的馬。
裴玄溪翻身上馬,朝許箏伸出手。
許箏咂舌,她還沒有學會騎馬,看來拿到玉簡後,得勤奮點了。
裴玄溪對眾人道:“這次取玉簡,成功了都有賞。”
“我有嗎?”許箏扭過頭,笑著說。
裴玄溪抓緊韁繩,揮舞了一下,白馬立刻提腿起跑。伴隨著耳邊風的嗚嗚聲,許箏聽到裴玄溪說了句:“當然了,阿箏。”
另一條街道,苗辛在早起的包子鋪上買了好幾個包子。
他興衝衝地跑到韓柳依麵前,將包子遞給了她。
韓柳依麵色有些焦急,她拿了過來,道:“他們走了,我們快跟上!告訴他們保持距離,不然會被發現!”
苗辛眨眨眼,幾下吃完,對著天空吹了一聲很響的口哨。
四周竄出十來個,他們穿著黑衣,和平常的夜行衣不同,他們的袖子和褲子明顯更寬大。
“我們在前麵,你們跟在身後。”苗辛笑著說,舌頭去舔了下右邊尖銳的虎牙,彎起的眼眸閃過一絲嗜血的興奮。
他輕鬆跳上房頂,韓柳依發現他的姿勢和他們用輕功的姿勢不同,他看起來更輕盈一些,像是飄上去的。
來不及想這些,她立馬跟了上去。
裴玄溪一行人趕了整個白天的路,隨後走過了一條荊棘小路,眼前出現茂密的樹林。
進林子前,楊長風將解瘴氣毒的藥丸分發給大家。
一行人下了馬,裡麵沒有現成的路,且樹木交叉,雜草叢生,連兩人並排走都很困難。
進入林中,許箏覺得周圍的顏色都變了,現在還是傍晚,外麵都是很暖的色調,這裡卻像與世隔絕一般,灰撲撲的一片,如果不是時不時的鳥叫,她都要懷疑這裡有沒有活物了。
天色漸暗,白色的霧氣毫無征兆的飄了出來。
許箏看了看裴玄溪背影,他速度不快不慢,背影很是挺拔。
她腦中忽得閃過先前去碧水山莊的事。
現在不是他背著自己走出瘴氣林了。許箏竊喜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