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夏侯羽和夏念並未住府上,而是歇在了斬月堂。
“夏侯羽,好晚了,我們休息吧。”夏念放下毛筆,揉了揉手腕。
夏侯羽煞有其事地走過來拉起她,道:“阿念,我們好久沒有……”
夏念眼睛忽然睜大,他這話倒是讓自己想起避孕藥的事。
桃子不在,她隻能自己去開藥,還不能被夏侯羽發現。
忽略掉夏侯羽眼裡的期待,她淡淡道:“不要了,今天好累,我想休息。”
夏侯羽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悶悶地哦了一聲,一個人躺到了床上,背對著她。
他披散著頭發,沒有了張揚的氣質,好像獨自躲在角落裡畫圈圈。
又來這套?!夏念心裡警鈴大作,每次夏侯羽在她這裡吃癟時,就會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這樣她就會心軟。
“你明天……在府上還是在堂裡?”夏念猶豫了一下,問。
“堂裡。”夏侯羽一下轉過身,眼睛亮了些,“怎麼了?”
夏念走上前,坐到了床上,一下把束發的發帶扯了下來。
“來吧。”她大義凜然道。
夏侯羽嗤一下笑出來,坐起身吹滅了燈,抓住她的雙腕,壓她在身下。
——
丁莊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到了夏侯靜的院子。
“夫人,查到了查到了,那小子叫年小傅,現在住在城北的青江客棧裡。”
華貴的婦人端著茶杯,緩緩地拿到唇邊吹出一口氣:“做的不錯。”
“那我們下麵要怎麼做?”丁莊問。
夏侯靜道:“把他喊來府上,今晚夏侯羽他們是不是不在府上?”
丁莊頷首:“是的夫人。現在就要把那斯喊來府上嗎?”
夏侯靜凝視著他,道:“對。得在夏侯羽拿到玉簡之前。”
“是,夫人。”
秋季的夜,總是下著綿綿細雨。漆黑的街道,隻有路邊巡查的官兵。
傅年靠坐在椅子上,兩臂抱著後腦勺,嘴唇翹起放著一支筆。
他一個人在這,實在無聊,都不知道畫了多少隻王八了。
“好無聊啊…好無聊…”他拿掉筆,終於自言自語起來。
“要不是夫人吩咐,我一輩子都不要做這樣無聊的事!夏侯大人也太小氣了,不就是易容和夫人說幾句話嗎?這也不願意!”
傅年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拿起一旁的詩書,高聲讀了起來:“淡泊明誌……”
剛讀出一句,門就被敲響,聲音一下一下的,他並不緊張,反而興奮起來。
“果真如夫人所說,他們來找我了!”傅年心裡激動道,上前開了門。
門口是穿著黑衣的男人,見到傅年,他滿臉褶子的臉揚起了笑。
“小公子晚好,我們是有事要與小公子商議。”丁莊道。
傅年袖子裡的手已經握緊,麵上還要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找我?你們認識我?”
“你姓年名小傅,對吧?”丁莊看了眼他手裡詩書:果真是個白麵書生!
傅年挑眉:“你調查我?”
丁莊嗬嗬笑:“不僅如此,我們還知道……你和夏念夏姑娘相識。”
傅年克製住臉上的笑,心裡道:何止相識?她是我主子夫人!
“說吧,什麼事?”傅年正色道。
丁莊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上麵赫然印著“夏侯”兩字。
傅年挑眉:“夏侯家的人,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