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去時天已經黑了,進到院裡,夏侯羽正和裴玄溪對練,一陣刀光劍影,時不時傳出幾道劍氣,看的人頭皮發麻。
許箏在一旁驚呼,嚷道“我也要對練!”
裴玄溪收起劍,調息了一下,道“好啊,那阿箏,來吧。”
夏侯羽自然退出場地,飛到夏念身邊要她給自己擦汗,惹得夏念隻得拿來帕子。
天色是暗的,院內卻很亮堂,周圍好些燈籠,暖色的光,伴隨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竟祥和而溫馨。
許箏一上場,孟音和陶桃就為她歡呼。
顧淩和奕清也在,兩人明顯才練完,身上還往外散發著熱氣。
孟音看了看顧淩,他正朝她走來,臉頰還帶著些紅暈,看起來好欺負了不少,孟音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臉,卻被他反抓住手,拿到嘴邊咬了一下。
場內,許箏深吸口氣,朝裴玄溪踢去。
裴玄溪丟下劍,伸手擋住她,另一隻手去抓她的後頸,被許箏躲過。
兩人四目相對,裴玄溪笑笑,收回手,許箏趁機抓住他肩膀,想借力雙腳起跳,卻被裴玄溪擒住雙腕,用力甩了起來。
許箏麵色一凝,抬腿就踢過去,裴玄溪鬆開她,往後麵退了一步。
“裴玄溪,好啊!”許箏把亂飄的馬尾甩到身後,又衝了上去。
裴玄溪道“阿箏,我投機取巧而已。”
他話音剛落,許箏一記手刀朝他劈來,裴玄溪笑了笑,這招還是他教許箏的,看來阿箏潛意識裡還沒有忘記。
見裴玄溪不躲,許箏本想收回手,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麵,緊接著一陣劇烈的頭痛,迫使她停下,捂著頭左搖右晃。
裴玄溪忙蹲下想扶起她,問“阿箏!哪裡傷到了?”
許箏艱難開口“我的頭……好痛。”
三人正看得起勁,見許箏蹲下,忙上前道“怎麼回事?”
裴玄溪道“阿箏說她頭痛。”
陶桃皺眉“頭痛?快把阿箏扶起來。”
許箏在裴玄溪和夏念的攙扶下站起來,她隻覺得腦中一片轟鳴,眼前的人晃悠來晃悠去,腳下發軟,根本站不穩。
裴玄溪一把將她抱起,往屋裡跑去。
陶桃喊奕清去拿來藥箱,跟著跑了過去。
屋內,許箏抱著頭,縮成一團。
裴玄溪手貼在她額頭上,想來他方才也沒有傷到許箏,為什麼就頭痛?
陶桃上前,抓住許箏的手給她把脈,眉毛頓時擰起,道“怎麼回事,我感覺到阿箏體內有一道氣在亂竄。”
許箏痛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頭像針紮似的。陶桃一邊安慰她一邊讓撐開她的眼皮,煩悶道“這樣看不出來啊,我先讓阿箏喝些止痛的藥。”
說完,她去熬藥,裴玄溪彎下腰,手輕拍她的背,問“阿箏,是不是因為剛剛我傷到你了?”
許箏勉強睜開眼,看到他的一瞬,腦中像煙花炸開,又忙閉上,道“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句話她都說得格外費力,裴玄溪心疼不已,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夏念也心急的很,她突然想到一個人,忙道“裴公子,神醫是不是在裴府?可以讓他來給阿箏看看嗎?”
裴玄溪頷首“好,我讓人去喊。”
孟音上前去給許箏按摩太陽穴,道“今天一天都沒事,怎麼晚上就頭痛啊,會不會是因為阿箏中毒的原因?”
夏念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剛剛桃子說阿箏體內有股氣,恐怕得等神醫來看看。”
許箏已經痛崩潰了,她呈大字躺在床上,頓覺生不如死。
陶桃端來藥給她喝下才稍微好了些,能靠坐在床邊了。
裴玄溪從外麵進來,道“神醫一會就來。”見許箏坐起來,他麵色的焦急不減,問“阿箏,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