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許箏又哭又鬨又喊,把幾人收拾了個妥帖。
後麵終於安靜下來,裴玄溪抱著她坐在地上。
許箏靠在他胸膛上,白玉般的臉不停流下淚水,裴玄溪心疼的緊,不停給她擦拭。
喬儀麵色變得焦急,曲子要吹完了,但許箏還沒有醒過來,再不醒,就要永遠留在記憶裡了。
裴玄溪俯在許箏耳邊,輕聲的一遍遍呼喚她。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一會擦汗一會擦淚,一會將她耳邊的發絲理到耳後。
突然,許箏睜開眼,她眼裡還有淚水,被她眨到眼睫毛上,搖搖欲墜。
“阿箏,你……”
裴玄溪話還沒說完,許箏就一把抱住他,哭喊“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了!蘇尋聽到這句,起來在鏤空的門口看見了裡麵的場景。
許箏確實想起來了,她躺在裴玄溪懷裡,緊緊抱著他。她的這次冒險,都是為了他,為了和他的過往,現在又為了他流淚。
蘇尋麵色白了幾分,心裡覺得苦澀,又覺得心安意落。許箏失憶是因為他,現在她終於想起來了,他也終於……要放下了。
蘇尋拖著有些麻木的雙腿離開了這裡。
他要去弄些東西,給他唯一喜歡過的姑娘,和他糊塗的、意氣用事的過去做個了結。
屋內,孟音三人趕緊圍上來,喬儀也停下了吹奏,腳上脫力向後倒去,傅年一下抱住她。
裴玄溪一手捧起她的臉,不確定道“阿箏,阿箏,你真的想起來了?”
許箏重重點頭,笑道“所有事情!”
她說完,忽然覺得極累,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陶桃忙來查看,道“阿箏睡著了。”
喬儀勉強開口,道“這是催眠後的症狀,抱她去休息吧,才想起這麼多,有些承受不住。”
幾人鬆了口氣,裴玄溪抱起她,帶她回了休息的屋子。
孟音癱倒在地上,對喬儀豎起大拇指“喬儀,你太棒了!必須給獎勵!”
喬儀笑笑,她試圖掙脫傅年的懷抱,傅年卻不依,把她肩膀扣的死死的。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傅年道“哪裡能了,你腿都在抖。”
喬儀無言,傅年將她抱起,孟音連忙道“對對,帶著喬儀去休息。”
傅年笑道“好的,孟姑娘,我會好好照顧喬儀姑娘的。”
喬儀“……”
兩人走後,陶桃一下哭出來,一邊擦眼淚一邊道“終於,阿箏終於不用受苦了!”
孟音兩手撐著地板,仰頭看著天花板,歎息道“阿箏,她肯定知道是幻境,還去做那些事。”
夏念道“阿箏就是這樣,把我們看的比她自己還重。她不會怕那些所謂可怕的回憶,如果重來一遍,不後悔的,她還是會那樣做,或者更絕,後悔的,她一定會拚命改變,但不會退縮。”
她輕輕一笑“這也是為什麼,阿箏沒有陷入那些回憶吧,在她心裡就沒有退縮兩個字。”
陶桃抽噎著說“念念你還說呢,你還不是一樣,有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們。阿箏和音音,是我們中最不藏事的。”
“就是就是,那個職校的男的騷擾你好幾次,要是讓現在的我抓到他,保準給他剁了。”孟音道。
夏念笑道“都過去了。”
三人一時沉默下來,在她們心裡已經過去的事,阿箏在幻境裡,卻拚命去改變。
這種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門口,夏侯羽三人進來,見她們坐在地上,臉上又哭又笑的,忙把她們扶了起來。
夏侯羽沉著臉拍去夏念身上的灰塵,問“阿念,你們方才說什麼?什麼男的騷擾你?”
夏念道“好久之前的事了。”
說著,她往外麵走,夏侯羽追在身後,不依不饒道“他叫什麼名字?是哪的人?”
夏念不假思索道“他死了。”
夏侯羽問“真的?”
“當真。今晚慶祝一下阿箏恢複記憶,你去安排讓他們準備宴席。”
“好,那男的死的慘嗎?”
“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