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安回到府上,往尋桃屋裡看了一眼,她已經睡了。
“子非。”奕安喊來他,“把我東西收好,我要回昭定城一趟。”
子非道“公子,不帶尋桃一起嗎?”
奕安搖頭“不必,派兩人保護她,這一趟去不了多久。”
子非頷首“是。”
奕安往屋裡走去,走兩步又停下,問“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子非道“準備好了,就放在裡屋。”
奕安進去,手拿起東西掂了掂,發出鐺鐺的碰撞聲,道“有些重。”他看向尾端,“而且尺寸不合適,重新準備。”
子非拿起東西,道“是,公子。”
——
小廝快步到主廳,微微彎腰“小姐,夫人來了。”
秦菡霖放下茶杯“帶她進來,墨兒,你去安排她住的地方。”
墨兒點頭應下,剛走到門口就撞到兩人。
“夫人。”墨兒行禮,秦母直接略過她,抽出絹帕,在臉上拭著淚,哭訴“菡霖,你再不有所行動,你哥哥他就要……”
秦菡霖隻覺得頭痛,她揉揉眉心,道“母親,你先坐下。”
秦母道“你爹已經去求人了,隻是我們現在的情況,那些人都是見風使舵的,根本不顧先前的情分。”
“什麼情分?家族之間隻有利益。”秦菡霖冷道。
秦母被她的語氣說愣住了,眼角抽了兩下,又開始哭“菡霖,你是我們秦家唯一出息的女兒,秦家以後還得靠你啊!”
秦菡霖淡淡道“靠我?那你們為何非要救他,救下來禍害家族名聲嗎?”
秦母立馬哭到她麵前,抓住她的手就是一通質問“你怎麼能如此說你哥哥,他隻是醒事晚!等他日後考取功名,我們秦家,會讓狠狠的揚眉吐氣!”
秦菡霖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蠢話,她擺擺手“母親,你下去休息吧。”
秦母聲音馬上低下來,湊到她跟前,問“菡霖,你……有把握嗎?”
秦菡霖道“我心裡有數。”
秦母喜笑顏開,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啊。”
秦母下去後,墨兒端著燕窩走進來,秦菡霖問“墨兒,都安排好了嗎?”
墨兒把燕窩遞到她手上,道“都安排好了,小姐,隻是花了我們不少私房錢。”
秦菡霖道“無妨,事情能成功就行。”
墨兒看著她,眉頭皺起,蹲下身道“小姐,我覺得你現在變了。”
秦菡霖拿著勺子的手一抖,勉強笑著問“哪裡變了?”
墨兒思索一番,道“先前你雖然不喜歡笑,但是說話都是軟軟的很好聽,現在感覺有一股冷意。”
她頓了頓,“小姐,你是不是累了啊。”
秦菡霖聽了,並沒有覺得她僭越。墨兒從小便跟著她一起,很多時候都是她陪著自己,這樣的話,也隻有墨兒肯願意和她說了。
“可能是因為最近事情多吧,有些累。”秦菡霖道,她放下碗,看著墨兒亮而圓的眼睛,“墨兒,你還是去我安排的地方吧,如果東窗事發,你不用和我一起……”
墨兒用力搖頭,堅定道“我不要,小姐,我們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秦菡霖手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好,我會儘力,為了你我。”
——
次日就是蟾宮節,除夏念和夏侯羽外,其餘幾人去了外麵。
夏念難得閒下來,穿上孟音為她做的舞裙就開始複習先前跳過的劇目。
楓樹下,她一襲紅裙,頭發被全部紮上去,束成丸子頭,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絲毫不豔俗。淺淺笑著,眉目如畫,帶著秋季的點點霜氣,又恰到好處的和周圍的暖色融入。
她渾身上下都流鍍著一層金黃的光暈,好像在畫裡舞動,又好像她就是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