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羽麵色暗下,垂眼看著地板。
他突然想起,夏念是有那麼一次,在看什麼東西被他撞見,他並沒有追究,不然夏念會生氣。
難道是避孕藥?夏侯羽冷冷地掀起眼皮,走到李醫師麵前,一下抽出劍架到他脖子上,道“你要為你的話負責。”
李醫師閉著眼點頭,道“事關夫人身體,我不敢不報啊大人。”
夏侯羽收起劍,道“跟著我。”
他大跨步出了書房,朝兩人屋子走去。
“你就在外麵。”
“是,是。”
夏侯羽看向那個櫃子,眼神一凝,舉起劍就把鎖給砍了下來。
他打開一看,裡麵隻有一本書和一張單子。
夏侯羽拿起單子,上麵整整齊齊地寫著藥名,下麵還有一句話,字體娟秀小巧記得不能多吃。旁邊畫了一個笑臉。
夏侯羽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他幾乎確定,這個是陶桃給夏念的,但是裡麵的內容不一定就是避孕藥。
夏侯羽走到外麵,把單子遞給李醫師“你看看。”
李醫師細細看起來,道“夏侯大人,這就是用來避孕……”
夏侯羽麵色愈發陰沉,李醫師被他嚇到,噤聲不敢說話了。
夏侯羽控製住情緒“這藥對夫人的身體有什麼傷害?”
李醫師沉吟片刻,道“這藥方是極好的,但夫人身子不行,藥再好吃多了都會傷身。”
夏侯羽閉了閉眼,“你去,開幾副養身體的藥。”
李醫師忙彎腰道“是,夏侯大人。”
他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了,夏侯羽的架勢,直接抽劍把他頭砍下來都有可能。
夏侯羽手支撐著門框,額前的劉海稍微垂下,給他的雙眼蒙上陰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不氣夏念不想懷孕,他氣的是夏念把他蒙在鼓裡,還一直吃這種藥來傷身體。
夏侯羽隻覺得心一陣一陣抽痛,他走到院子裡,用力吹了下哨子。
很快,一個便衣男子便飛進來,拱手道“夏侯大人。”
夏侯羽看了他一眼,問“傅年人呢?”
男子道“堂主他好像……還在過節。”
夏侯羽把單子給他“你去喊人,到全城的醫館去問,誰開了這副藥!”
男子接過,支吾著還想說些什麼。夏侯羽直接了當道“醫館的記錄不讓查,你直接把夏侯家的令牌給他們看。”
男子放下心,道“是!”
他退下後,夏侯羽回到主廳,坐到椅子上,彎下腰,雙手插進頭發裡。
他想不通,他好像沒有進到夏念心裡,或者說她沒有將自己放心上,他是她的夫君啊,這種事為什麼不和他說?就這樣糟蹋身體!
平時,兩人相處起來他倒沒有多想,現在細細一想,夏念從不會和他提自己的事,聊到也一句話帶過,無論他怎麼祈求都不管用。
如果不是他派人跟著她,他就不會知道她做了什麼,受沒受委屈,有沒有想見他。因為她從來不會同他說。
一股莫大的委屈和憤怒席卷了夏侯羽的內心,他突然想起兩人還沒有成親時,無論他怎麼做,夏念都是不在乎的態度,不停把他往外推。
終於成親了,她也不會對他傾訴心事。他曾經問過,夏念的回答是她沒有什麼心事。
可他想要的,是兩人如膠似漆啊,可是夏念有時候,真的像不在乎他、不需要他一樣。
夏侯羽撐起身子,將頭揚起靠在椅子背上,無奈歎息了一下。
他此時的心情,和當初他裝死,讓夏念說出真心話,又向夏念表露心意,夏念拒絕他後,他獨自回到夏侯府一樣。
一樣的酸澀而痛苦,又無可奈何。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夏念不能多依賴他一點,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了?有沒有把他放心上?
這樣想著,一直到午後,手下的帶著消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