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人哄走,奕清端來藥給陶桃喝,陶桃喝完,看見奕清眼裡的淚光,還一個勁地安慰他。
但她心裡壓根沒底,她連白天在有人陪伴的情況下都會這樣,若一直如此,該怎麼辦?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那些噩夢,就像十八層地獄,她掉完一層,又來一層,永無止境,這樣下去,她的精神遲早崩潰。
眼下,奕清、孟音三人,對她如此擔心,她就這麼沒用,折磨自己,還折磨他人。
奕清抱住她,柔聲問“阿桃,還有不舒服嗎?”
陶桃搖搖頭,道“隻是個噩夢而已,不要擔心啦。”
她勉強笑笑,奕清見了,把頭埋在她頸窩裡。
陶桃依靠著他,兩人聊著天,很快到晚上,用過晚膳後,阿爍突然帶來消息,說有事急需他去處理。
奕清本想推掉,陶桃晃晃他的手,道“去吧,我這裡沒問題。”
“可是……”
“還有念念她們呢,彆擔心。”陶桃打斷他,衝他安慰一笑。
奕清隻好作罷,沉聲道“阿桃,我會快點回來。”
陶桃點點頭,看著他離開。
窗戶關得好好的,屋內燭火通明,陶桃歎了口氣,靠在枕頭上。
她並不準備麻煩夏念她們來陪自己,她要試著自己克服恐懼。
陶桃下床走到桌邊,看了看周圍,鼓起勇氣把蠟燭給吹滅。
周圍瞬間暗下,陶桃眨眨眼,本以為沒事,一股窒息又湧上來,她大口喘息,餘光仿佛瞥見後麵有東西朝她衝過來,陶桃一下摔到地上,窒息感壓迫著她的心臟。
不,隻要堅持過去,就不會再害怕。陶桃心裡不停重複這句話,硬著頭皮站起來,好像是感受到她的反抗,頭暈竟然更加強烈,陶桃眼前的漆黑也變得扭曲,她捂著胸口,不停乾嘔。
實在受不了,她摸索著要去點蠟燭,方才她明明就站在桌子旁邊,現在卻怎麼也摸不到,就在陶桃要吐出來時,門被打開,夏念三人出現在門口。
“桃子!”許箏驚呼一聲,衝上來把她抱起,陶桃手抓著她的衣服,拚命呼氣。
孟音輕撫她的後背,皺眉問“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陶桃搖搖頭,嘔了好幾下,因她晚飯吃的不多,怎麼也吐不出來。
夏念遞給她水,擔憂道“這樣不行啊。”
陶桃頷首,許箏把她放到床上,三人圍著她坐下。
她心裡也知道不行,可她也沒有辦法,方才那樣一試,她真的覺得有人在掐她的脖子,搗鼓她的胃。
孟音端來一碗糖水給她喝下,問“好點了嗎?桃子。”
陶桃剛下碗,擦擦生理性眼淚,道“好多了,剛剛你們怎麼來了。”
“還說呢,還好我們來了!”許箏道。
陶桃摸摸頭,看見許箏紅了的眼睛,她身形一頓,難受地低下頭。
夏念道“我們正準備來找你,恰好遇到奕清有事出去,就想著晚上陪著你。”
她握住陶桃的手,“剛剛究竟怎麼了?是身上痛,還是什麼?”
陶桃抽泣了兩下,道“讓你們擔心了。我自從上次發燒做噩夢後,就一直怕黑,怕黑暗的封閉空間,隻要一個人待在那種地方,我就特彆害怕,呼吸困難,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孟音捂住嘴,“這聽起來像……幽閉恐懼症!”
陶桃點點頭,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多半是因為她發燒被困在那個小屋子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