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陶桃聽到有人小聲說話,是孟音和鐘子易在交談著什麼,接著響起開門聲,是有人出去了。
陶桃緩緩睜開眼,看到奕清、孟音三人和尋雁都麵色焦急擔憂地看著她。
“阿桃,你醒了!”奕清說著,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些。
“阿清……”陶桃還記得刺傷奕清的事,扭頭看向他的傷口,他已經換了衣服,沒有看到那一灘血漬,“傷口,好了嗎?”
“已經完全好了,阿桃,你彆多想,不是你弄的。”奕清安慰著,握住了她的手。
陶桃閉了閉眼,淚珠滑落,她顫聲道“是我,是我的錯。”她目光在幾人身上流轉,“我又讓大家擔心了,因為我,你們都睡不好覺,我還刺傷了阿清……”
“桃子,彆這麼說,我們照顧你很正常,看到你難受,我們跟著難受。”孟音道,微微側頭拭淚。
陶桃搖搖頭,哽咽著說不出話,好半晌,她坐起身,道“我想一個人待會。”
夏念不放心“桃子,你這個身體,還是我們陪著你吧。”
“不,我想一個人待會。”陶桃說著,坐了起來。
現在還是深夜,外麵還是黑的,她剛剛心裡浮現出一個想法,與其這樣下去,不如來個痛快,她去黑屋子一個人試試,如果能克服,那她就沒事,如果不能,她乾脆就死掉,再也不用連累幾人。
奕清扶著她,道“阿桃,我陪你吧。”
陶桃輕聲道“不用了阿清。”她朝外麵走,奕清忙給她披上披風。
許箏問“桃子,你去哪?”
陶桃深吸口氣,扭過頭對她們笑了笑“我舍不得你們,不想就這麼放棄,但我更不想連累你們,我要做個了斷。”
她說完,竟然拔腿衝出去,一下衝到旁邊的小屋,砰的一下把門從裡麵拴上。
幾人沒想到陶桃會突然這樣做,追上去時,門已經關上了。
“不好,桃子有幽閉恐懼症,這樣她可能會死!”孟音大喊,奕清和許箏用身體撞門,這門卻意外的堅固,被兩個人大力撞都沒有倒。
陶桃坐在地上,這個屋子很冷,她的手腳都變得冰涼,控製不住的發抖,這裡是個放雜物的地方,連窗戶也沒有,黑的透不過氣。
窒息感如約而至,陶桃開始喘息,這次她竭力堅持,手指掐著胳膊,掐出好幾道血印。
她受不了了,除了這種直麵的方法,她想不到其他主意,不然就是自殺,他們遲早會忘記自己,自己也不用這樣難受。
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她逃了出來,明明和幾人團聚了,卻還要經曆這些,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不甘心就在這裡止步。
她明明還有很長的路,還想和三人,和奕清一起走下去。
外麵的四人拚命喊她的名字,陶桃都硬撐著沒去開,她雙眼定定地看著前麵的黑暗,忽然,她胃裡莫名惡心,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陶桃身體顫抖,雞皮疙瘩狂冒出來,她麵色蒼白,頭仰靠在箱子上。
黑暗中,好像有無數雙黏膩的手抓著她。
嘭的一聲,門倒在地上,奕清方才聽到裡麵的聲音,心裡急得不行,直接用了八成內力打了上去,這門自然抵擋不住。
他衝進去,把陶桃給抱了出來。
陶桃靠在奕清懷裡,麵色蒼白,嘴唇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