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奕清終於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她。
陶桃用帕子輕輕擦了擦他的眼角,柔聲道“阿清,我也不想離開你,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我不對,當時我自己都不想麵對,怕告訴你了,你會很難過。”
奕清咬咬唇,道“我現在也很難過。”
“我也是。”陶桃抱住他,“但這件事還沒有確定。”
奕清疑惑道“阿桃,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情況?”
陶桃歎了口氣,將她們是如何到這裡的前前後後都告訴了他,奕清聽得瞪大了眼睛,他完全不能理解,陶桃和他竟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阿清,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讓人不敢相信,但它確確實實就是如此,現在我們也在想辦法,或許可以和老頭商量一下。”陶桃道。
奕清理了理思緒,道“難怪當時我去酒樓找他們,恰好你們就在外麵。”
陶桃頷首,道“我們猜測是老頭將我們送到了未來那四個暴君的身邊,當時我應該遇到的是你,但被奕安截胡了。”
提到奕安,奕清眼裡閃過恨意,即使他已經死了,但若不是他,自己和陶桃會先遇見,中間哪裡需要經曆那麼多波折?
陶桃倒是心平氣和的,她早就不把奕安當回事了。
奕清還是不解“我怎麼會是暴君?按這個說法,那本書裡安弘大陸被分了四個國家。”
陶桃訕訕一笑“是這樣的。”
她把話咽了下去,其實才認識他們時,她覺得最有可能成為暴君的就是奕清了……
“這些事情等明天我們再好好給你們解釋。”陶桃輕聲道,心疼地用手指摩挲他的臉,“不要哭了好嗎?你哭我也想哭。”
奕清抱著她的腰,將頭埋在她懷裡,悶悶地說“我不要你走,阿桃,你彆走,隻要你不離開,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陶桃靠在他肩上,語氣有些顫“我也不想走,現在你們都知道了,等到時候我們再看看有沒有辦法。”
奕清輕輕點頭,過了好一會才肯鬆手去睡覺,但無論陶桃去哪他都跟著,一步也不肯離開。
——
顧淩回來時,孟音還在縫東西。
見他回來了,孟音頭也沒有抬,問“去說什麼了?”
顧淩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道“沒什麼,阿音,累了嗎?”
“還好。”孟音笑著抬起頭,把手裡縫到一半的娃娃給他看,“我做的怎麼樣?”
“好看。”顧淩到她身邊坐下,把手裡的牛乳羹放桌上,“吃了這個,我們休息吧。”
“這是……牛乳羹?我昨天不是吃過了嗎?”孟音道,這東西確實好吃,但也不能天天吃。
顧淩笑了笑,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孟音狐疑地看著他,方才她好像從他眼裡看見一絲的隱忍。
“發生什麼事了?”孟音敏銳地問。
顧淩搖頭“沒有,隻是這東西對腰好,阿音,快喝了睡吧,很晚了,做這個傷眼睛。”
孟音揉揉眉心,道“好吧,眼睛確實怪酸的。”她拿起瓷碗,直接一口悶了下去。
顧淩看了看見底的碗,伸手給孟音擦嘴。
孟音衝他笑了笑,站起來要去洗漱,顧淩一同站起來,好像在預防什麼。
才走沒幾步,孟音忽然覺得一陣眩暈,眼前的家具重重疊疊就是聚焦不上,她心裡一驚,那羹裡被人下了東西!而下那個東西的人,就是顧淩?!
“顧淩……你…”她話還沒說完,就向後倒去,顧淩一把抱住她,紅著眼說“阿音,對不起,但是你絕對不能離開我,絕對!”
他俯首碰了碰孟音的額頭,轉身將披風圍在她身上,攔腰抱起她朝外麵走。
裴玄溪說她們會離開,是自願還是被動?無論如何,他都絕不能看著孟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