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拄著鋤頭站起身,看清對方那人,是那個領頭的,眼神一寒,就是這人帶著手下這些人殺人放火,泯滅人性連災民都搶,她今日就儘最大的可能將人留在這裡。
雙方眼裡再也看不見彆人,都死死盯著點對方。
突然旁邊竄出一人,狠狠地朝那人身上砍去,賊人沒準備慌忙躲避抵擋。
周果定睛一看,是周大倉,連忙拖著鋤頭衝上去幫忙。
兩叔侄你劈我砸,要不說能當領頭的還是得有點本事,周果砸了幾下都被他躲了過去。
那人也知道她的厲害,著重注意她,這樣一來,周大倉就有了可乘之機,尋著空就朝人後背砍去,那人慌忙向側身一躲,刀鋒砍在了手臂上,鮮血頓時往外冒,那人頓時生了撤退之心。
還在奮戰的其他人瞧見敵人一個個都倒了地,精神頓時一震,原先下不去手的人被砍被砸了之後,旁邊人也學了乖,這個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心軟誰就沒命,奮力向敵人砍去。
這場仗打了小半個時辰。
己方以四死全傷的代價換了對方十二條命,重傷十來個,其中有大半都是周果乘人不備暗算的。
死了的四個有兩個是跟周大倉一般大的小夥子,剩下的兩個也都二三十來歲。
這幾個人平常時候都比較老實,一開始的時候下不了死手,不注意就被敵人砍到了要命的地方。
重傷的有十來個,幸好對方鐮刀鋤頭類的武器不多,不然恐怕就不止那麼多人丟命重傷了。
周大倉被砍到了肩膀,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其他的有胳膊被砍了的,刀口深可見骨,身上被砍了好多刀的,被鋤頭砸著腦袋肋骨的,被砍了腿不能行走的……
當下地麵上隨處可見的到處都是血,這裡一灘那裡一堆。
大家手軟腳軟的癱坐在地,心裡是無儘的慶幸,跟做夢似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腦袋,竟然還活著,他們竟然從土匪手底下活了下來!
周果撕下一條衣服,隨便將傷口裹了裹,裹的亂七八糟,她也不在意,坐在地上喘氣,高度集中的精神一旦放鬆,人就累的不行。
雖說衣裳是臟的,但總比傷口這麼**裸的露在外麵強好吧。
周大倉走過來,看著她胳膊上包紮的傷口,頓了頓,蹲下來默默地拆開來又默默地重新包紮上。
周果轉頭一瞧,就瞧見他肩上那條大口子,還在嘩嘩的流血,皺眉,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擺,唰得一聲又撕下來一大條布,衣裳被這麼撕了兩次,更短了。
周大倉阻止不及,運了運氣,道:“你說你,你一個小丫頭,撕你那衣裳乾什麼,我這衣裳是臟了你看不上眼?”
周果低頭又瞅了瞅,很好啊,啥也沒露,明年還能穿的,她娘做的衣裳都長的很,可以穿好幾年,抬眼道:“小叔,我給你包紮肩膀。”
周大倉接過布條擺手,“算了吧,你還是歇息吧,我讓旁人給我包。”
起身就走了,他得去看看彆人。
她在他眼裡看見了明晃晃的嫌棄,絕對是嫌棄!
是嫌她包的不好?
她手藝也沒那麼差,不過給自己包總歸沒那麼方便就是了。
歇了一會,她也起身,五十九個人,死了四個,其餘個個都傷了,遍地傷員,個個呻吟痛叫,這會亂的很,看看有什麼幫的上忙的。
“大哥,要我幫忙麼,我給你包紮吧?”
“……果果,我是你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