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大強度的練功也帶來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她的飯量,更是嗖嗖大增。
她原先每頓吃四碗半,傷好了吃四碗,四碗混個半飽,現在四碗吃下去跟墊了個底似的,什麼響都聽不見。
吃不飽又被折騰的厲害,臉上的肉更是肉眼可見的沒了。
李氏連忙叫停,對著趙老爺子道:“先生,我知道您是為我們家果果好,但您也知道,現在家裡糧食不足,這孩子本來就是個飯量大的主,以前四碗還能勉強吃飽,現在四碗可一點也不夠了,家裡還有那麼多孩子要養活呢,總不能為了她一個,讓家裡的孩子都餓肚子吧,您看,這功是不是少練一些啊?”
老爺子有些歉意道:“我也沒想到這孩子飯量這麼大,吃不飽可不行,偏她又不說,那行,我會調整的。”
練功強度頓時被縮減到一半。
周果也鬆了一口氣,每日餓著肚子練功的滋味可不好受,她又不願老爺子白費一番功夫,覺得能堅持就堅持,不能堅持了再說。
老爺子指著她的小腦袋瓜道:“你啊,真是頭強驢,小小年紀怎麼那麼倔,飯量大不夠吃怎麼不說呢,我又不是不通人情的老頑固,明知道你餓著肚子還讓你練功,我是你師父,師父有什麼不能說的。”
周果摸摸腦袋,主要是她還沒有從這個身份上轉過頭來,她忘了古時候的師父可真不是隨便拜的,是得給他養老送終的,是同父的。
但她總不能這麼說啊,道:“師父,我這不是心急麼,我們這麼多東西,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盯上,我一天多練一點本事,也能更好的保護家人,保護大家。”
爺子道:“你有三頭六臂啊,靠你一個人能打幾個?這事得靠大家,你看他們沒事都跟著紮紮馬步,我也給他們教了一套棍法,這幾天有事沒事都跟著練練,哪怕隻練兩天,這麼多人那戰鬥力都不是以前能比的,你一個小娃娃就不要操心那麼多了,當心不長個。”
周果也看見了眾人的努力,所以她才那麼著急,所有人都努力,沒道理她不努力啊,她可真是一點也不願意再看見隊伍裡再有人死去了,這些都是身邊活生生的命,是一家人的頂梁柱,是未來是希望。
所以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行,強度減半了也好,欲速則不達。
隊伍一邊走一邊練。
周果帶著眾人在山裡跟著之前的人踩出來的痕跡艱難的前行,其中不斷地自己調整方向。
終於,在第九天早上,他們走出了這片大山。
眼前不遠處就是官道了,眾人歡呼雀躍,“終於出來了,謝天謝地,我可以不用在山裡安家了。”
“奶奶的,這繞路繞的可真遠,浪費了我們多少功夫啊!”
周果凝目朝官道上看去,一路上他們走官道的次數不多,但每每到官道上,那人就必多。
這次也不意外,前方管道上人不說密密麻麻,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難民,這裡的難民跟他們之前見過的沒什麼兩樣,餓的沒了形,有氣無力的倒在路邊,看著路過的板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但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睛青黑,臉頰凹陷,身上瘦的隻剩了架子,要不是眼睛還在轉,她都懷疑這些人是死了還是活的。
“這看著也不像是餓的,倒像是生病了呀!”趙老爺子道。
周果一個激靈,眼睛瞬時瞪大,僵硬的朝著那些倒在路邊的人看去,越看越像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