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上來套近乎,“那個,小兄弟,你這個身手是在哪學的?我瞧你那幾下可利落了,好看的緊,你能幫我問問你師父還收徒弟不?我雖說年紀大了,但我從小到大就好動,想來這根骨也不錯,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同門呢?”
周果一看,這人年紀二十來歲了,比小叔還大很多,搖頭直言道:“你年紀大了,骨頭都老了,不合適。”
對方:“……”
眾人一看,有戲啊,紛紛上來道:“那個,周果是吧,我年紀也大就不學了,但我家裡還有兩個兒子,個頂個的調皮,跟你差不多大,這年紀小。”
“誒,誒,還有我還有我,我家裡有四個孩子呢,男娃女娃都有,要不回頭你找你師父說說?”
周果一時間被包圍了,大家都想學武,一個個的往前擠,忙著薦自己薦自家孩子,聲音在耳邊響起,嘰嘰呱呱的她頭都大了。
周大倉忙上前來扒拉人,這孩子身上還帶著傷,胳膊上被砍了那麼一刀,背上也挨了一刀,肩膀那塊衣裳都被砍破了,擦破了點皮,一身的傷得休息啊!
“讓一讓讓一讓,我們家老爺子不收徒弟了,不收了!誒,彆往裡麵擠,彆擠著她了,她身上還帶著傷呢,你們這些人怎麼突然就要學功夫了?”他一邊扒拉人一邊著急的喊。
卻扒拉不動。
不學點身手不行啊,沒瞧見嗎,現在哪哪都是山匪,不學點功夫怎麼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啊。
周果不動,也不急,她的聲音也大不過他們去,也擠不出去,乾脆盤腿往地下一坐,一手支頤閒閒的閉上了眼睛,還沒歇過來呢,休息一會。
這下眾人傻了眼,這孩子怎麼說著說著就睡上了?
到底有沒有在聽他們說話啊?
不多會兒,說話的聲音漸漸的就沒了。
有人道:“我看啊,還是累狠了,沒歇過來,這事後麵再說吧,讓孩子多睡會,還在長身體呢,身上這麼多傷,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病根,都散了都散了。”
她聽出來,這是朱大嘴的聲音。
朱大嘴還活著,那真是太好了,他可以活著回去見他媳婦孩子了。
沒多會,人群就自動散開了。
周大倉滿臉是汗,“怎麼樣,你沒事吧?有沒有碰到哪裡?”
周果睜開眼睛,“小叔,我們得趕路了。”
……
一行人牽著馬,抬著重傷者緊趕慢趕行走在官道上。
兩旁是密匝匝的樹林。
她一邊擦看痕跡一邊趕路,走到天黑也沒追上大隊伍的尾巴。
眾人這個時候就雖然很累很累,但都想迫切的見到家裡人,一刻都不願停。
一行人終於在第二天下半晌的時候追上了正在官道上歇息的大部隊。
“誒,快看,前麵是不是?”
“哎呀,可不是,最後那個,那不是城南賣茶湯的薛掌櫃嗎,可算是讓我們趕上了,喂,哎,我們回來了!”
前麵的人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