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生好火架上兔子過來一瞅,就見這孩子把這好好的山雞給裹滿了稀泥,頓時成了一個泥球。
“……”他張了張嘴,半晌才道:“你這是乾什麼呢?”
“我給你做烤雞呢。”聲音沙啞,跟鴨嗓子似的,周果拍了拍這個大泥球,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見山雞的每個部位都被裹上了泥,厚度均勻,很是滿意。
老爺子:“……”這樣的烤雞他可不吃,“那個我喜歡吃兔子,這山雞是專門給你打的,小娃子吃了身體好,能長個,你現在就是太小了,這一隻雞都是你的了。”
落荒而逃,還是烤兔子去,兔子得看著點火候,彆烤焦了。
周果滿意的拿著泥疙瘩去了火堆邊,學著記憶中的樣子用泥巴塊壘起了一座窯,裡麵生上大火,待大火滅了,外麵的泥巴塊都燒白了,把泥疙瘩扔了進去,窯弄塌埋在泥疙瘩上,拍了拍手,然後就靜靜地等著了。
靜靜看著這一切的老爺子:這雞是做給人吃的麼?他更願意相信這是給兩匹馬做的。
雞剛被埋上,這兔子就差不多好了。
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給了老爺子割肉吃,周果將自己大刀抽出來,正準備下刀剁一塊兔腿來吃,老爺子就急止道:“哎,住手,你這是要乾什麼嘛?”
好好的烤兔肉還怎麼吃啊,怎麼弄得跟原始人啃生肉似的呢。
“剁肉吃啊?”她舉著大刀無辜的道,“我隻有這個了。”揮了揮自己的刀。
“……你你你,你要氣死我啊,沒有匕首嗎?就那麼等不及,我割了你再割不成麼?”老爺子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匕首,“等著,把你那刀收回去,你還有個丫頭該有的樣子嗎,瞧著比男人還男人呢。”
是哦,她把自己的大刀塞了回去,等老爺子割下一個兔腿,接過匕首也割了一塊兔腿下來。
找了一夜了,什麼東西都沒吃,兩人也著實餓了。
一個兔腿眨眼間就吃完了。
要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兩人吃飯的姿勢一模一樣,坐在石頭上,叉著兩條腿,埋著頭抱著肉啃得歡,吃完肉吃脆骨,脆骨啃完整根骨頭從頭到尾嗦一邊,才舍得丟。
一人一隻兔子很快就吃完了。
但是忙活了這麼久,這是今天第一頓飯,所以兩人都沒怎麼吃飽。
周果嗦了嗦手指頭,對著老爺子道:“師父,不要緊,我們還有一隻雞呢,這雞挺大的,等這雞熟了我們一人一半,就差不多了。”
老爺子看了看這泥巴火堆,想著徒弟是怎麼做這隻雞的,瞬間覺得自己吃飽了,搖搖手道:“算了算了,我喝幾口水就飽了,剩下的你自個吃吧,你飯量大,這隻雞可能都不夠你吃的,不用給為師。”
她隻好點頭,摩拳擦掌,那這隻雞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等啊等,等了好半晌,她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用棍子將泥塊扒拉開,找到裡麵那個外表已經燒的黑黢黢的泥疙瘩,用棍子向外一扒拉。
泥疙瘩就從灰堆裡咕嚕嚕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