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跟周大倉一人牽著馬車一人牽著牛車,剛牽到路上,隔壁的錢氏就來了。
幾人牽著車往村裡去。
走到村裡,路邊已經有熟悉的人等著了,他們或套著牛車,沒有板車的跟錢氏一樣空著手,每家也最多兩個人。
走到村口,所有的人家都到齊了。
大家坐上車免不了一番寒暄。
“你們家怎麼樣?你們是沒看見我們家啊,嘖,那屋子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鼠的家呢,住在裡麵感覺哪哪都透風,屋頂歪歪扭扭的真擔心睡著睡著啥時候就被埋了。”
“得了,知足吧,你們家至少還有個屋頂,我們家連頂都沒有,睡在那個石頭床上一眼就能看見天,說起這個石頭床啊,真是,睡一晚睡得我渾身哪哪都疼,怎麼北地都沒床啊,他們睡在這上麵不會疼嗎?”
周果聽見她娘又開始吐槽炕了,剛才已經跟隔壁錢嬸吐槽一路了,現在見著人忍不住又開始吐槽。
“睡說不是呢,進屋的時候我還在想著屋裡搭個台子乾什麼,結果彆人說這是床,誰家床是磚砌的啊,冬日裡睡在冰冰涼的磚頭上不會得痹症嗎?我看我們還是得去搭個床,找幾塊板子去。”
這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都吐槽這床簡直不是給人睡的,怎麼會有這種床,北方又不是沒木料,那山上不到處都是木材麼?
周果趕著馬車,聽到這裡沒忍住,解釋道:“嬸子們,這叫炕,火炕,北地冬日裡比我們南邊要冷的多,到時候在炕下麵燒火,整個炕燒的暖暖的,睡在上麵就不冷了,比床還暖和呢。”
這話一出,眾人更驚訝了,“在下麵燒火?燒的那麼燙,怎麼睡得下去啊?”
“是啊,不得被烤熟了?不行不行不行,我可睡不了這玩意,跟睡在鍋裡似的。”
任憑周果怎麼說大家就是不信,要去找床。
她點點頭,不再勸說,說實話,要是能睡床她也想睡床,炕還是不太適合她。
一行人說著話熱熱鬨鬨的到了縣城,排著隊架著車進了城門。
周果瞧著這破破爛爛的街道,街道上麵稀稀拉拉的人流,這呂縣城門修的這般高大結實,裡麵沒想到是這個樣子的,這哪裡像個縣城的樣子。
“這縣城是有些冷清哈,一點也比不上我們縣,那個人多熱鬨啊,每年秋收完的時候,能把人鞋擠掉。”
“人是有些少,我們進裡麵看看吧,看有什麼要買的,買完就回去了,家裡孩子們都等著呢。”錢氏有些不放心家裡的兩個孩子,哪有心情看這縣城好不好。
街道小,周果讓車上的人都下去,自個牽著馬走在後麵,城裡麵還是牽著馬走好一些。
他們下了車,後麵一溜四輛車上的人都下來了。
為了不弄臟彆人的店鋪門口,他們將幾輛車套在不遠處的道旁,留下兩個人看守,一行人走進去了。
周果的目標很明確,家裡的糧食還有,分開的時候家裡分了六百多斤糧食,這些夠他們吃一段時間了。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要製作被褥衣物,家裡帶出來的被褥一條也沒有了,衣裳也都破破爛爛的了,現在早晚還是有些冷的,在穿這些單薄的就不成了,鞋子也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