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呀?”
“瞧著像搗蒜的。”
“不對,像藥杵,這模樣看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能吃啊,果果,你撿這個回來乾什麼,還撿了半籃子,有這功夫,撿半籃子鬆蘑多好。”
周家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玩意,一個個都不認識。
老爺子瞅來瞅去,光線又暗,也沒瞅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
李氏道:“扔了吧,這東西我們都沒見過。”
周果連忙將籃子護在跟前,“不能扔,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你們等著,等我烤出來就知道了。”
說著從已經破爛的籃子邊緣折了一根竹片下來,洗了洗,拿著一個鬆茸就開始從頭到腳的一點點刮,刮乾淨上麵的泥土,放在大碗裡。
給一旁的人看的不明所以,“你這是乾什麼呢?”周大倉滿頭都是問號。
其他人也想知道,這是在乾什麼。
“刮泥巴啊。”周果刮得頭也不抬,“這東西不能用水洗,用水洗了香味就少了,得這樣一點點的將上麵的泥土刮乾淨,能最大限度的保留它本身的香味。”
“……是嗎?這麼神嗎?”
周杏看的躍躍欲試,也折了一小節竹片,學著她的樣子一點點的刮。
“這真的能吃嗎?從來沒見過啊,先生你見多識廣,見過這東西嗎?”周大倉不放心的問。
老爺子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沒見過,但總感覺有些熟悉。”
眾人一聽他這麼說,就放下了心。
“嘿,那既然是先生見過的,肯定是能吃的,您老走南闖北的,見過的多了,肯定都忘了,不過沒關係,能吃就成,我就怕這玩意有毒,彆逃難的時候沒死,最後死在這玩意上,那得多冤呐!”
周大倉說完,周家其他人跟著連連點頭,真是說到他們心裡去了,實在是對這從來沒吃過的東西,不敢下嘴。
老爺子皺著眉頭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這玩意是在哪裡見過的,想著等吃了再說吧,徒弟那麼篤定,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拉肚子,但肯定吃不死人就是了。
周果跟周杏兩人就著火光,一口氣刮了小半籃子。
她將刮乾淨的鬆茸用竹片切成一片片的薄片,切了兩三個,有個十幾片的樣子,估摸著一人有一片,架上鍋,一片片的將鬆茸擺進去。
“擺的還挺好看,隻是這樣什麼都沒有的能好吃嗎?”周穀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大家又點頭,是啊,還沒見過誰家的野菌是這樣做的,怕是一會就焦了。
“是啊,果果,沒有油,再不濟你倒點水進去,這樣乾燒不是一股糊味麼?”周杏提醒道,火大了一會兒就糊了。
“油等會放,家裡還有油吧?”周果拿著筷子守在鍋邊頭也不抬,專心致誌的盯著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