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默默的不說話,誰說她韭菜跟麥苗分不清了,她還能分清秧苗跟雜草呢。
婦人們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再有村裡女娃哪個不是六七歲就開始拿針線的,到八歲上,都能自己歪歪扭扭的縫襪子了,十歲上就能自己做鞋墊了,果果啊,這麼大還沒拿過針線呢,她又是個坐不住的,我瞧著這縫補衣裳,做鞋襪這些活她怕是學不會了,以後長大了嫁人了可怎麼是好。”
李氏是絞儘腦汁的想周果的短處,丫頭本事太大了也不好,要是說村裡的女娃都比不上她,這話傳出去,不知道會惹多少人的不滿,暗地裡要遭多少人的恨。
周果聽了這話暗暗的點頭,做針線這活她上輩子活到那麼大,連扣子都沒訂過,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學會,學不會隻能買了,買的比自家做的要貴多了吧?得多多賺錢啊,
大家聽李氏在這麼一說,就更是這麼回事了。
一個女娃從小到大學的最重要的本事,除了家裡的家務活,再有就是這針線了。
你說一個連針線活都不會的女娃誰家會要呢?
大家祖祖輩輩都是地裡刨食的,將來嫁的人必定也就是農家漢子,不會有多富,家裡人穿的衣裳鞋啥的總不能去鋪子裡買吧?
一次兩次的還勉強,總買誰家有哪個家底?
所以,在村裡女娃子不會針線活是很難說到婆家的。
婦人們紛紛安慰起李氏來,“果果娘,你也不要著急,果果這不是還小嗎,離她嫁人還有好些年呢,你平日裡緊著些,她那麼聰明,肯定不會學不會。”
“就是啊,她也沒落下多少,好多都是這個年紀開始學的,現在學也不晚。”
……
周果聽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她嫁人的問題上了,她才八歲啊,上輩子才上二年級呢。
說的是什麼?嫁個農家漢子。
她想了想,實在沒法想象自己嫁給一個農家漢子是什麼樣的情景,晃了晃頭,把這些想法給甩出去,她還小呢,還小。
隊伍裡默默聽著的老爺子跟周大倉幾個卻都不高興起來。
一個是自己徒弟,悟性高,力氣大,根骨好,有膽氣有義氣有孝心,優點一籮筐,怎麼就這裡也不好那裡也不好了?還得配個農家漢子,也不看看平常的農家漢子幾個配的上的。
一個是自己侄女,長得好,還會武功,本事比他還大,更會做買賣,除了不會認字,哪樣不是頂尖的,怎麼隻配嫁給個農家漢子?
怎麼著也得嫁到縣城去,家裡有個小買賣,不用一輩子到地裡刨食,不用下地乾活就能一輩子衣食無憂,配誰都配的上,要是能認字就最好了,周大倉模模糊糊的有了一個想法。
周麥更是不樂意,自己妹妹他隻覺得哪哪都好,不會針線活怎麼了?彆人還不會武功呢,更不會跟人談買賣,怕是見到陌生人,連話都不敢大聲說,果果可比她們強了不知道多少。
周米眼神迷了迷,農家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