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抓獵物的是她,但她從找到第一朵鬆茸開始就把這事給忘了,師父他老人家要是沒有這檔子事,帶著兩隻麻袋隻怕要把兩隻麻袋裝滿了才回來。
不過,一隻麻袋也挺多了。
她連忙上前,笑著道:“師父,您回來了,你一個人撿了這許多啊?我們三個人才撿了一麻袋一籃子呢,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哈,我們三個人才抵得上你一個。”
老爺子放下東西,將右手的獵物遞給她,道:“你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這話是你能說的出來的嗎?”
周果:“……”
她轉身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一旁早就等待著的嬸子們,然後低聲道:“師父,你真的撿了一麻袋嗎?你知道這鬆蕈怎麼撿?”
“這有什麼難得,彎腰低頭在地上找唄,瞅那滿身的泥土,多半是還沒出土的。”說完轉身就走。
周果連忙拉住他的袖子,詫異的道:“誒,師父,您去哪啊?馬上要吃飯了。”
老爺子頭也不回,“去山裡,我得再去撿一麻袋,我還有一個麻袋沒用呢。”
“不是,您再急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半會的呀,再急也得吃飯啊,您不吃飯了?”周果急道,是瘋魔了不成,連飯都不吃了?還是已經吃過了?
這麼一想就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飄過來的一股煙火味,扯著他袖子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烤鬆茸,吃獨食!
老爺子心虛的將袖子一扯,虎著臉道:“你是狗不成。”
周果擺擺手,“去吧,去找你的菌去吧。”吃了也好,這麼多人一個鍋裡吃飯,師父隻怕吃不飽,老爺子彆看年紀大了,這飯量也不小。
“果果,你們家老先生連飯都不吃了?他進山乾啥去了?”一旁的婦人抬眼見老爺子頭也不回的又進林子了,“飯馬上就好了。”
周果道:“不知道,我一個做徒弟的怎麼好管師父的行蹤。”
“也是,彆你問著問著回頭到怪你了,不過,老先生本事那麼大,又細心,瞧,給我們的獵物都是處理好了的,想來也不會餓了自己,他肯定在山裡吃過了,那我們就不管他了?”
周果點點頭,她還是得給他留點飯,萬一到時候出來的時候又餓了呢,糧食還是比鬆蕈頂飽。
野兔山雞被剁成一塊塊的,鍋裡的兔子油雞油已經熬出來開始冒煙了,肉塊被全部丟下去,呲的一聲巨響差點冒出火花,婦人拿著鍋鏟大開大合的翻炒,肉質變色打開葫蘆,水放進去,湯煮沸了加入洗好撕成一小朵一小朵的鬆蘑,因為人多,鬆蘑也洗的多,一個大鐵鍋菜跟湯已經滿了,最後放入鹽。
香味已經在營地彌漫了很久。
乾了一上午活的人早就沒心思乾活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後來乾脆就不乾了,工具一扔,上來坐在鍋邊就不動彈了,沒吃的聞聞香味也是好的。
尤其這當中除了周家之外的其他人,上次吃肉還是在逃難中,各家花了錢在周大倉幾個手裡買的野味,這都多長時日了。
肉香味混合著鬆蘑的香味飄來,哪裡還能忍得住,口水一個勁往外冒。
周果也餓了,這個時候其實已經過了午飯的點,她早上吃那麼多也不頂事,鬆蘑燉肉還是挺香的,儘管她昨晚才吃,覺得其實在撿一些鬆蘑回去也是可以的,誰也不嫌菜多不是。
她看著鍋裡咕嘟咕嘟冒泡的鬆蘑跟肉塊,聞著這味道,肚裡呱呱叫。
“成了,吃飯。”
一句開飯好像解了牢房的門似的,大家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拿起自己身前的碗衝到木桶邊開始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