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笑著道:“忘了就在想起來,鬆蕈片再好吃也得有酒配才美滿不是,用來下酒最好不過了。”
老爺子想起那滋味,眼睛都眯了起來,想想就美的很呐,手一下一下的捋著胡須,美的忍不住搖頭晃腦。
眾人看著老爺子這副模樣,都好笑,但轉念又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周果尤其如此,她手裡也不是沒錢,也進了幾次城了,怎麼就沒想到給師父買些酒喝呢?
見他這麼喜歡,估計以往也沒少喝,結果到了這兒,連酒都沒得喝了。
李氏見狀適時道:“那成,我跟果果去縣城看看,這東西有識貨的能賣出去最好,賣不出去我們帶回來自家吃,吃不了的曬乾做成菌乾,冬日裡泡發了吃,想來味道也不會差。”
飯後,一家人分了好幾頭,都各自去忙了。
李氏套上牛車,將剩下的幾麻袋鬆蕈都搬上了上去,將家裡的小稱拿出來。
周果讓她哥給灌了兩竹筒水,還把家裡唯二的葫蘆也給帶上了。
母女兩人也沒有帶乾糧,餓了買幾個饅頭吃就是了。
上了車李氏還是有些忐忑的,這要是沒人要怎麼辦,沒人認識呢。
周果握不住韁繩,不用趕車,早上起來的太早,剛吃飽,在牛車一抖一晃中,昏昏欲睡,眼皮不住的往下耷拉。
過不了多會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牛車一個急停,她從睡夢中一頭往前麵栽去,咕嚕嚕滾下車了,嚇得她立馬睜開了眼,摔得眼冒金星,一時間摔懵了,沒鬨明白自己在哪兒。
李氏嚇得臉色慘白,立馬跳下來將她抱起來,全身上下的開始檢查,嘴裡不停道:“怎麼樣怎麼樣,對不住對不住,摔哪沒?摔疼沒?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你哪疼啊?啊?說話啊?”
著急的不得了。
周果晃了晃腦袋,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泥土,還吃了一嘴,呸了呸,這才回答李氏的話,“娘,我沒事,哪裡都沒摔著,你突然停下來乾什麼,還停的這麼急?”
李氏給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這才想起幾個罪魁禍首,指了指前方不遠處道:“娘也不是有意的,路上遇到幾個打劫的,讓我們把板車上的東西都給留下,這一著急就勒繩子停了,真是對不住。”
周果抬起頭朝前方看去,果然見不遠處站著五六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青年。
青年們大概也不是第一次乾這個事,見她們看過去,其中一個笑嘻嘻道:“小弟弟,彆害怕,隻要你們把牛車跟牛車上的東西留下,我們也不為難你們,讓你們過去,嘿嘿,哥哥我們不打小娃子。”
又來了!
周果無語,逃難的路上她都數不清遇到多少次搶劫的了,怎麼現在安穩下來了,還能碰到這些玩意?
她怎麼看也不像有錢的呀,穿的比乞丐還破呢。
“那什麼……嬸……嬸子……不……不是……大……大娘,你們快……快走吧,要不然,我……我們就不客氣了。”說的磕磕盼盼,仔細聽聲音還夾雜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