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笑道:“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小豬才好吃呢,跟兔子一樣烤起來,那肉更香更嫩,這其中的兩隻還是師父抓的。”
周大倉有些不相信,“是嗎?這能有幾口肉?這可是豬啊!”
一頭豬在農家可不便宜,農家也不是誰家都能養得起豬的,早些年家裡境況還好的時候,家裡也養的有豬,那個時候他們每天不止要把牛趕出去吃草,放牛的時候還得背著背簍割嫩草,背回來給豬吃,到了冬日沒草吃了,就吃存下來的稻糠麥麩。
後來稻糠麥麩成了他們自己的口糧了,豬仔也沒錢抓了,自然也就不養了。
周果不服氣,“怎麼沒有,這不比野兔大多了嗎,你就是想養我們家也沒有那個條件呐,沒吃的拿什麼喂它們就不說了,連個圈都沒有,養在哪裡?”
她見大家都一臉可惜的看著三小隻,無奈道:“要實在想養也得等我們家弄好了呀,有圈有場子有糧食了,現在不行,好了好了好了,吃飯吧吃飯吧,我跟師傅都餓了,午飯老早就吃了。”
她聳聳鼻子,聞到一股熟悉的異香味,感覺更餓了。
周麥跟周米已經跟著師傅們吃過了,客人吃飯主人總得陪著,主人家一個人都不上場也不像話,周大倉跟周穀也在彆人家吃過了才回來的。
鍋蓋揭開,龍鳳湯還剩下半鍋,周杏解釋道:“一條蛇兩隻雞加上鬆蘑,做出來滿滿的一鍋,給師傅們分了小半鍋出來,吃到後麵沒夠,又給加了些,還剩下這麼半鍋。”
李氏道:“老師傅帶的幾個徒弟本來就年輕,大小夥子正是能吃的時候,偏又遇上這龍鳳湯,自然是更能吃了,這也沒啥,況且,我看啊,這打炕的活計也挺辛苦的。”
周果沒見過搭炕,在她心中,搭炕麼就跟砌牆似的,無論是土胚還是青磚直往上砌就是了,哪裡辛苦了。
“搭炕有什麼辛苦的,又不要他們肩挑手扛的,又不是力氣活,力氣活才辛苦呢,我們今天那麼多人,光是下這個梁,都下了一上午,一上午還沒乾完。”周大倉自然也不認同,搭炕能有他們建屋子上梁下梁辛苦麼。
李氏就道:“也不是說辛苦,怎麼說呢,就是有些臟,你們是沒瞧見,扒完炕那幾個師傅一出來,我們個個都認不出來了,全都長得一個樣,隻能分清個高矮胖瘦,一身的灰,連鼻孔裡都是,要不是那雙黑溜溜的眼睛還在動,都不太找得到他們的臉。”
周杏點頭,忍不住笑出聲,“辛苦是沒多辛苦,就是臟。”
周果想到那灰塵漫天的場麵,感覺呼吸都不暢了,“那是辛苦。”說完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蛇肉,師父已經吃上了,她也餓了。
大家一看,也忙不迭的開始吃飯,周大倉幾人雖說已經吃過了,但聞著這麼勾人的香味,見大家吃的津津有味,也不覺口齒生津,摸摸肚子,還是沒忍住,夾上一塊肉吃吃,在喝上半碗湯。
“啊,果然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周穀喝了一口湯,眯著眼睛感歎。
周果好奇,問:“大哥,你們今日吃的什麼菜?不能全是野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