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道:“娘,我們家要買洗澡桶了,天冷了總不能一直不洗澡吧,洗臉洗腳盆也得買了,你說你上次都買水桶了,怎麼也不買幾個盆呢?”
李氏道:“我那不是沒想起來嗎,那天買的東西又多,哪記得起要買桶買盆,過兩天再去,是得買幾個盆了,晚上涼了正好泡泡腳。”
“二嫂,屋裡炕的扒了,新打的炕沒乾,我們今晚睡哪啊?”周大倉穿著乾衣裳從屋裡走出來,掃向四周,看來看去隻有兩個棚子能裝得下他們一家。
李氏道:“就在兩個棚子裡睡,鋪上乾草席子被子,擠一擠將就兩天吧,等屋裡炕搭好了就好了。”
好在兩個棚子都有頂,其中一個棚子四周都簡單的編了樹枝,也算是有了擋風的牆,這個棚子留給周果一眾女眷,帶著李來兩個小的,周大倉老爺子等人就睡剩下的這一個。
雖然說風吹起來有些涼,但人多擠在一起,也覺得還好。
這樣睡在棚子裡,就一個樹枝搭的頂,真跟逃難的時候一樣了,幾人原本很困,但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有睡意。
周大倉看著頭上的頂,在縫隙裡能若隱若現的看見天上的星星,一時間感慨萬千,也不知道兩個哥哥在哪裡,他上哪找他們去?
周粟那小家夥也是,平日裡機靈的很,希望在外麵也放機靈些,彆餓著自己!
周麥幾個個個睜著眼睛,也不說話,大概也是想起了路途中的日子。
獨周果眼睛一閉就睡著了,李氏怕大家睡著涼了,鋪了舍不得鋪的被子,這還是這麼久以來,周果第一次睡在棉被上麵,軟乎乎真舒服,粘上枕頭眼睛一閉就舒服的睡著了。
周杏一偏頭的功夫見她又睡著了,直羨慕的歎氣,她愁的半晌睡不著。
沒多大會,院子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第二日一大早,打炕的師傅就帶著打井的師傅來了。
三個人,一個師傅帶著兩個徒弟,這兩徒弟都是師傅的兒子,一家人。
老師傅一來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四處查看,拿著根棍這裡戳戳那裡戳戳,眾人也不懂,各自忙活去了。
周果幾人今天還得去地裡砍荒,上麵那塊地開出來了,這邊的幾塊地還是荒的。
她看了看天,今日好像是個陰天,太陽還沒升起來,陰天好,不曬。
“師父,三哥,走了,今天沒太陽,是個好天氣。”
片刻,周麥背著砍刀從屋裡走出來,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籃子,笑道:“走吧。”
“嗯?哥,怎麼是你,三哥不去了?”周果驚訝的往屋裡看了看。
周麥道:“我們商量好一天天換著來,昨日我留在家裡,今日換我去砍荒了。”語氣隱隱有些興奮,天天憋在家裡,人都要憋壞了。
老爺子背著砍刀從屋裡出來,對著周杏道:“中午我不回來吃了,不要做我的飯。”
周果兩人一聽,忙道:“我們的飯也不要做了。”
師父肯定要在山裡抓獵物吃了,昨日剛得來一瓶新的調味料,是肯定要試試的。
有口福了有口福了,師父烤肉的手藝沒的說。
地裡還沒有人,他們是來的最早的那一撥。
這塊地還是分地那天來的,那個時候這裡一片荒涼貧瘠,這會周邊已經有好幾塊地開出來了,地裡的樹木雜草被割的乾乾淨淨不說,甚至有兩塊已經翻過了,也不知道是誰家這麼勤快,地都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