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左右的功夫,小乞丐氣喘籲籲的來了,道:“我已經把我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了,你們放心,這座城裡的大街小巷,各個旮旯,就沒有我們沒去過的地方,這座城沒有哪一個比我們更熟悉了,最遲兩天就能有消息。”
周果見他口齒清晰,做事老練,好奇問:“你多大了?”
小乞丐摸摸頭咧嘴笑道:“我不知道我多大,我隻知道從我記事起,已經在府城過了六個年了,看了六年的花燈,領了六年的豬頭肉。”
六年,算五歲開始記事,那也十一歲了,跟周麥周米差不多大,說不定還比他們大些。
但這身高卻跟周果一個個頭,看起來最多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周果跟周大倉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從包包裡掏出隨身所帶的四張大餅,全給了他,這四張餅按尋常人的胃口,一次隻能吃半張,這些夠八個人吃一頓了。
周大倉道:“兩天後我們還來這裡找你,無論找不找得到人,我們都在這兒碰麵。”
小乞丐看著這四張餅,高興地不得了,一把接過,連連點頭,“你們放心,隻要他在這座城裡,我們就算是找翻天也會把他找出來的。”
說完帶著餅轉身急匆匆的走了,身後的幾個小乞丐也跟著一起走了。
周果看著這情形,眉頭微蹙。
周大倉歎氣,“還是給少了,也不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人,四張餅看著大,這麼多人分一人也分不到什麼。”
周果道:“兩天後再說吧。”說完拿著周大倉的衣擺又往前走,“雖說有他們的幫忙,但我們自己也不能在客棧乾坐著,也在城裡四處找一找。”
周大倉無奈的扯回了自己的衣擺,改為牽著她的小手,“我新穿的衣衫,彆給扯壞了。”
周果聞言轉頭瞅了瞅,疑惑,“你這身衣衫我記得不是穿了好多次了嗎,娘跟大姐給你做了兩身一模一樣的?”
周大倉回,“哪啊,就這一身,才穿過這麼幾次,當然還是新的了。”
即便是家境好的那些年,那也不是時時都能穿新衣裳的,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能有一套新的,夏日到了能有一身新的,一年兩身。
後來,一套衣裳大的穿了給小的,小的穿了給更小的,更小的也穿不了了就改一改,實在破的不像樣子了,還能剪下來糊鞋底。
這衣衫才穿了一個月,當然還是新的了。
周果想想自己之前穿的舊衣裳,洗的發白,身上這裡一個補丁那裡一個補丁,有的地方補丁摞補丁,也不知道是幾個年頭了,相比較起來,確實算是新衣裳了。
她低頭瞅了瞅自己這身,也是新做的,棉的呢,這要是穿成舊衣裳的模樣,最少怕的十來年了。
愛惜的拍了拍,摸了摸,還是新衣裳好看,是得愛惜點。
兩人在縣城的大街上慢悠悠的從這條街逛到那條街,中途餓了。
周果拉著周大倉從遇到的第一個小吃攤,麵攤吃起,一碗麵,一碗粉,一碗餛飩,一個餅,幾個包子幾塊糕……
兩人從街的這頭吃到那頭,每一家都沒放過。
來到最後一家,周果啃著糖葫蘆湊上去一看,竟然是賣驢打滾的,又要了兩碗。
周大倉已經吃不下了,打了個飽嗝連連擺手,“我,我不行了,你買一碗自己吃吧,我實在是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