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那麼狼狽,雨是下了,棚子沒倒,也就是頂棚沒蓋嚴實,漏了些雨進去,他們頂著雨砍了些樹葉搭上去,很快就把漏洞補好了,也就濕了一點,很快就躺下去又睡著了,睡得香甜著呢。
小周粟卻聽得眉頭都皺起來。
周家其他人也都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隻有李氏跟老爺子,看著周果沒說話,一個是自己生的,一個是自己的徒弟,屁股一翹就知道拉什麼屎。
平日裡哪能聽到這些話,藏著掖著都來不及,還能當著他們的麵說的這麼仔細,肯定誇大了,真正有危險的都沒說,幾句話都帶過了,他們怎麼能聽不出來。
村裡人都對周果有了新的認知,尤其是村裡那些跟她差不多大,或是比她大的女娃子,受到的衝擊絕對是巨大的。
原來女娃子也是能在外行走的,也能上馬打獵,提刀砍人的,做起這些來一點也不比男娃子差。
在外行走做買賣,不必跟她們一樣,日日困在家裡洗衣做飯喂雞乾農活。
原來女娃子也能有這樣的人生?
女娃子們是這麼想的,婦人們心裡何嘗沒有一點想法呢。
隻是周果太能乾了,能乾的都不像女娃,比男娃子還能乾,是個特例,心中僅有的那點想法也在打退堂鼓,她們隻是普通在普通不過的婦人,哪有那樣的本事,還是安安生生的活著才是根本。
周果對這些絲毫不知道。
轉天,她一大早跟著老爺子在林子裡跑了幾圈,上半晌跟在李氏周杏的身後給家裡的牲畜砍綠葉子,下半晌跟著大部隊一起砍柴火,她一個人抵得上三四個勞力。
即便大家都對她的能乾有所耳聞,但親眼見到又不一樣,小小的人兒,提著兩捆成人粗的柴火閒庭信步一般走在林子裡,怎麼不叫人目瞪口呆呢。
這一天,周大倉依舊沒有回來。
周果暗地裡皺起了眉頭,按理說昨日就該回來的,明日要是再不回來,她就要下山去探探了。
第二天一直到天快黑了,周大倉依舊不見蹤影,周果就有些坐不住了,對著老爺子道:“師父,你說小叔不會有什麼事吧,都下山這麼多天了,再不回來,他就該沒飯吃了。”
老爺子背著手往山下看去,聞言道:“打不過他還不能跑嗎,你小叔啊,比你省心的多,你這丫頭,平日裡瞧著讓人放心,但骨子裡好管閒事的很,又愛發善心,遇到點什麼不平事就愛管,你小叔就不同,不愛管閒事,也不愛瞧熱鬨,遇到事自己躲得遠遠的,生怕沾染上一點,這點好,活的久,所以你也不要擔心,他指定是讓什麼事耽擱了,時候到了自己會上山的。”
周果:“……”
嘴巴張了張,想說反對的話,卻發現說不出來。
這一天,她的故事都說完了,周大倉還是沒有回來。
第三天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