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空空的手,驚呆了!
好一會才試探性的喊:“大伯母,大伯母?”
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又喊了幾聲,甚至湊到她身邊喊了兩聲,可惜眼前之人眼裡隻有麥子,好像聾了似的,根本沒聽見。
周果失望,任然覺得很神奇,怎麼連人都不認了的人,到了地裡,卻知道怎麼乾農活?
一旁割麥的周杏聽到她的喊聲直起聲來,借著星光看到她娘竟然在佝僂著腰割麥,跟往年無數次一樣,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忍不住叫道:“娘,娘,你好了,你終於好了?!”
其他人都看過來,就見到在割麥的許氏。
一個個不敢置信的奔過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周圍其他人家直起身來,還以為是哪個被蛇咬了,著急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毒蛇?要把毒液擠出來,我來看看。”
這一叫把大家都叫來了,被蛇咬了還得了,要是毒蛇就更不得了,說不定一命嗚呼都有可能。
被這許多人圍著的許氏,自顧自的割麥,綁麥,也不說話,好像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一樣,對他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眾人像看稀奇似的看著她。
“奶奶娘的,這可真是怪事,人都這樣了竟然還能乾活,瞧這樣子,比一般人乾的都好,這傻不傻瘋不瘋有什麼關係?”
“誒,趙老爺子,你見識多,知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病啊?有沒有傻了瘋了還能這樣像個正常人一樣乾活的?”
饒是見多識廣的老爺子也是搖了搖頭,傻了就是傻了,瘋了就是瘋了,哪還能乾活,“不過,我瞧她這樣子也不像是瘋了傻了,找大夫看不是沒什麼法子嗎,我瞧著說不定以後她自己會慢慢變好。”
這下可把周家人高興壞了,尤其是周穀兄妹幾個,連聲問:“真的嗎?先生,您說的是真的麼?我娘真的還會好?”
老爺子皺眉,“我也不是特彆肯定,我畢竟也不是大夫不是,不過,我倒是覺得,她這樣也挺好的,不耽誤吃不耽誤喝,也知道乾活,能照顧自己活下去就很好了。”
要是哪一天好了,想起是自己把小閨女給害沒了,那不是又得狠狠傷心一場。
周果活了兩輩子,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病,也不像抑鬱症啊,算了,她就算是知道了這是一種什麼病,也沒那個本事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摸了摸周杏的手,安慰道:“姐姐,我覺得師父說的挺對的,大伯母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吃得好穿的好,也不用想太多,更沒什麼煩惱,活的開心著呢,比你開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