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不用你家丞相好意,滿某認輸便是。”
然而麵對張遼的主動上前,滿寵卻是自鼻尖發出一道冷哼之聲,繼而躲開對方伸出的手掌,徑自轉而起身,跟著朝身後的台階而下。
“你說什麼,若不是我家主公他——”
張遼哪裡受得了對方這個態度,當即就要開口衝滿寵怒斥。
“文遠,讓他走吧。”
高台之下,國仕凝眉聚神,此刻目光皆是鎖定於前方的趙儼身上,這時也管不得再去和滿寵,多做爭執解釋,於是他便衝前側的張遼,招呼示意道。
拖著頗為孱弱的受傷之軀,滿寵挪步走下台來,未及再行理會國仕。因為他也覺察到了,自己體內不過是頓感虛弱,倒是並無其他的中毒跡象,想來,應該是中了軟筋散一類的致幻藥物。
因此,他也便不用向國仕,當場自找沒趣,討要解藥了。
直到瞧見滿寵兀自離去,國仕這才將嘴角微撇,緩緩走將上前方高台來,目光有些銳利地些微上下打量了趙儼一眼,進而笑言道——
“趙太守當真是深藏不露啊,沒想到今日最終,竟能這般頗為戲劇地奪下魁首。”
國仕心中對於趙儼的出身以及身份,自然是心知肚明。對方乃是曹操手下之親信,此番留守京師,也不過是,為及席卷大軍西征川地的曹操,鎮守看護本家大後方罷了。
誠然在國仕的心中,他是確難有些接受,最後一番較量比試下來,竟讓對方的心腹之人,奪取了本次比武大賽的冠軍。
“嗬嗬,太師戲言了。末將愧不敢當啊。太師如若覺得為難,那這此前的許諾,便當是酒後取樂,做不得數。”
趙儼哪裡不清楚國仕此話之意,對方分明就是對自己這位魁首,感到分外的不滿意嘛。
因而他當即也不含糊,竟是主動大度開口,朗聲請辭替國仕圓場道。
“這如何使得,本相為人處世,向來一諾千金、賞罰分明。今番既是當著在場百官文武的麵,許下了此番勝者獎賞,又豈有收回之禮啊?”
國仕此刻自然是承襲了來自趙儼的話語,但卻轉而連忙伸手擺拂,笑言暢懷道。
“哦,太師,當真要上書陛下,賜末將金印紫綬,委以朝廷車騎將軍之職?”
趙儼聞得此言,不由心頭升起一抹驚詫。因為他很清楚,國仕想來是知曉自己的立場與身份的。要他為官場敵對勢力之下屬,升遷請命,倒頗顯不容易。
於是乎,趙儼隨即站立拱手,就欲朝國仕恭聲作揖道:“既是如此,末將便要謝過……”
“誒,趙太守,不必急於當下言謝。待本相數月之後,自江東迎親歸來之日,必會上奏陛下,允諾此番陟言!”
而有些出乎趙儼意料的事,還是發生了。
但見國仕迅疾言畢此話,便是伸出手去,連忙抬住趙儼意欲拜謝之姿,進而再度輕拍了拍他的臂膀,隨之笑托道:“還望將軍,能翹首以盼本相歸來。”
“呃——”
趙儼聞言,當即眉宇輕顫,倒是完全未曾想到,國仕竟給自己整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