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瞧見司馬防身影消失於後院回廊門楣轉角,國仕這才逐漸收起了俊逸麵龐之上的笑容。他神色微沉,眉目掠過一抹微詫,不由偏頭朝向賈詡一側,探問開口——
“文和,對方才司馬防的言行舉止,你如何看待,可有聞聽出何異樣來?”
“主公,依詡今宵一番推衍下來,這司馬防所攜家眷來此,或許這其中,便有著那來自宮廷之中的……獻言授意呢?”賈詡目光微抬,視線同樣遠望前方,進而緩言答複道。
“看來本相升遷太快,戰功過於卓著,的確是引來了如今朝中,太多人的覬覦妒羨呐。不曾想這暗流之下,竟連向來不和的外戚與宦官兩股勢力之首,都是在明麵上,聯合在了一起,想要一齊針對本相。”
國仕雙眸微眯起來,俊逸的麵龐之上,神色一派泠然,繼而於唇邊,呢喃出口道。
“此刻,且等暗衛隊之人,尋下司馬防之住所吧。”國仕繼而朝身側的賈詡與陳宮言道。
“太師何故,對這司馬防如此上心,莫非是擔心他,也於宮廷之人有所勾連?”
在國仕的身後,陳宮突然之間困惑開口問及道。
“那倒不是,本相隻是好奇,那位幕後下毒之人,會不會是……他?”
輕喚搖頭之間,國仕並未訴及他心中懷疑之人,隻是此刻他也有了警惕之心,看來在明日自己出發前往江東之前,尚需得弄清此結果來。
“太師,今夜吾等換掉了此前的有毒之酒,那名跟隨於徐先生側的侍從小廝,必定會將此番變故,告與其接頭之人知曉。倘或此刻順藤摸瓜查詢下去,想必很快對方便會耐不住性子,再行采取行動、露出破綻。”
賈詡將手中折扇漸收,進而麵露怡然笑意,衝身前側方的國仕,恭聲言道。
“文和、公台,本相離京前往江東這三個月來,京畿戍防之事,以及本相之府邸安全、一應行銷置備,便交予你二人,全權負責了。還盼二位先生,不辭勞苦!”
國仕此刻收回仰頭望月之目光,轉而回過身來,竟是從眼前並肩而立的賈詡與陳宮二人,言辭懇切般述及道。
“太師、太師您言重了,我二人必不辱命!”
賈詡與陳宮見狀,當下略微心驚,連忙折腰俯身,倉促朝國仕謹言施禮道。
“本相自然是信得過二位先生的,隻是如今朝堂內外,暗流洶湧,加之……西南劉璋之亂,也尚未平息,孔明、士元等人,短期難歸,以致時局艱險,本相才會對二位先生,有此遵囑。”
國仕話音落下,鄭重朝二人再行解釋了一番,這才折身步回了閬台高閣之間,尋徐荷鷺而去。
因為在正式出發之前,他還有府中家事,需得向自己夫人,一一道明……
西川益州地界,梓潼城內。
“報!大將軍,捷報、捷報啊,東麵巴西郡界有哨騎來報,言夏侯將軍,已然攻下閬中城,率軍屯於城外紮營,待行休整兩日,便可領降將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