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黃巾賊首,張角張天師,所拾掇而來的殘卷之中,記載的那些修煉之法,亦是出自其中。
不過不一樣的是,昔日張角所得的,隻不過是《太平要術》的入門綱領篇,其中並無記載道家至尊武學雲雲。
而如今賈龍所有的這份上卷功法,卻是完完整整,出自華南仙宗一派!
元氣運轉周天,在賈龍鼻腔氣息吐納之間,隻覺五行渾然一體、精神力量為之一振,他如今雖說已是垂暮之年,但那般精氣神兒在熟悉之人看來,卻依舊是正盛壯年一般。
這便是修煉《太上感應訣》之能效。
“吱呀——”
在賈龍將渾身外溢的真氣,儘數收斂回體內之際,前方石室之中的門扉,被輕喚推開,接著一道中年儒將的頎長身影,也便踏著沉穩步伐,快速走入。
“賈老如今,已然閉關滿一月了罷?”
那道中年儒將及至賈龍身前站立,朝其躬身略作作揖,繼而笑言道,目光在其身上簡略打量。
“正方將軍,你今日匆匆前來雒縣會見老夫,可是成都政事有變?”
賈龍雙眸微睜、皓首點下,渾濁的瞳孔之間略微恢複釉色,繼而視線掃過前方之人的麵上神情,略作沉吟之後,循聲問及道。
“那倒不是。如今蜀郡王庭之中,大王……二公子凡事皆聽從於身側所信之人,縱然叫上我等文武召開會議,政事也不過是聽憑黃權一人決斷耳。加之公子枕邊又時常有其愛妾,黃氏吹風,便再無我等立足之地。”
李嚴麵目一派肅然,在言及此前於蜀郡成都城內,跟隨劉循上朝拜謁、處理軍政一概要務之際,自己斷然難以插得上話,也著實有些令他這位、益州本地門閥豪強,感到頗為憋屈。
因此李嚴答複於賈龍的話語之中,同樣隱有埋怨責備之意。
當然,在他們這些本就出身益州本土的士子而言,早年由劉焉率東州兵入蜀之際,他等便無外乎侍奉以誰為主,因此無論如今主上州牧究竟是劉璋也好、其子劉循也罷,隻要自己地位亦不受損,他們便不會過多在意。
但可想而知的是,劉璋雖然生性暗弱,但至少是懂得依附益州門閥豪強,不偏不倚、權衡禦下之道的。而這一點上,其子劉循則要遜色的太多了。
且不說如今劉循向來冷落其原配龐氏,以至蜀中大將——其父龐羲,心中亦滋生了不少怨念。若不是龐羲因著常年帶兵在外,鎮守益州東麵之門戶,德陽的緣故,恐怕但凡在朝一日,便不會容忍自己這位女婿,這般偏袒了。
“嗬嗬,二公子天性耿直簡單,想要取悅其心,倒是不難。隻是眼下嘛,‘安內需先攘外’,倘或令中原之聯軍看了我益州集團之笑話,那便當真要向國仕與曹操,敗陣乞降了。”
賈龍抬手撫須一笑,進而言語平淡,幽然一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