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憲和先生,你這話問與一名小姑娘聽,她又如何會知曉上麵的安排呢?”
孫策目光落於沮花身上,對於這樣一位容貌嬌豔的少女,倒是心生起了幾分紳士好感來,當下忙止下了身旁來自簡雍的有意探問,衝沮花滿麵春風般笑言致歉道:“姑娘,吾之先生多有冒犯了,你彆介意。”
“無礙。將軍且先隨我入府暫歇吧,待於城中安頓數日,獲悉前線軍師來信容稟,再行謀劃運送補給西進。”
沮花麵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進而也衝孫策躬身作揖回禮,如此這般決斷建言道。
“好,那我等便於這南鄭城之中,整軍三日。待後續部隊陸續到達,便揮兵西進,馳援汝軍!”
孫策聞言朗聲答複落下,接著再行與沮花寒暄探問了一番,便由數名府中侍從前來,將之領著簡雍、太史慈二人,落於廂房一側安頓了。
漢中地界,南鄭城外以西,數裡之外的茂林深處。
“咳、咳——”
一道拖著疲乏身姿的少女倩影,正一手撫胸、蹣跚著身子,扶住一棵巨樹靠坐在了樹乾之下。她檀口微張,嘴中喘著有些厚重急切的氣息。
在少女略微顯得有些蒼白的麵色之下,露出了她那儼然有幾分熟悉的俏麗容顏。
正是此前,自南鄭城內,一路施展身法輕功,追擊張琪瑛而去的範春。
“不行,我不能睡、不能停下來,我要回去、回南鄭去,向六妹彙報實情……”
範春強撐著身子,再行站立起身來,然而此前一番與張琪瑛的搏命激鬥下來,她的體力早便已經所剩無幾。縱然在雙方你來我回的交手施招之中,能夠明顯見到張琪瑛有著戲耍之意,並未使將全力,但卻依舊是將其擊得體內留下了淤傷。
這般拖著愈發疲乏的身子前行著,天穹之上,日頭也逐漸為之西斜。
範春腦海之中,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因為一日未曾進食的緣故,腹內空空如也,便更加導致她使將不出來多少的力氣了。直到她終於眼見前方穿出了這片密林,來到旅道之上,這才徹底栽倒身軀,昏死了過去。
而當範春再行蘇醒過來之際,她已然身形半躺在了一方馬車之上。
然而,就在範春慶幸自己難得幸運一次,為老天爺所安排好人予以施救的時候,她卻不曾知曉,這原是一輛滿載劫掠之物的山賊囚車。
自己手腳如今皆被麻繩捆縛,難以動彈站起,而視線透過馬車布簾之外,能夠依稀瞧見一夥衣著粗布麻衣、頭戴氈帽、手持大刀棍棒的山野大漢,正推著一輛輛裝滿貨物的小車,往前方山林之間趕去。
“不行,我得逃出去。”
範春如今心中,唯有這一個想法。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待天黑之際,這般自前方村落內,打家劫舍回來的一幫山賊小嘍囉,便是運送著所搶來的糧食錢財、以及數位農家小姑娘,一道進入了一處,位於米倉山深處的山賊營寨之中。
不過範春此行途中,卻也在趁著押運諸人不注意的時候,於馬車之外的沿途地上,丟下了隨身所攜的一樣要物——飛鴿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