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蜀兵?他們竟逃竄至此。”
急行之間將目光遠眺開去,呂布身形施展,徑自躍上旁處茅屋房梁之上,踏柱橫行,接著停駐於此,俯瞰前方,很快便是將那數名衣著破損卻熟悉胄甲的兵士,辨認了出來。
“噌——噌——”
眼見那些兵士正在村落之間掃蕩,爭搶周遭村民意欲販賣的糧食布匹,呂布氣血翻湧,哪裡看得慣這些,當即便是將身形掃掠襲來,一個飛旋連踢,便將一眾兵士踹開。
“你們可是吳班的兵?說!”
呂布眼神銳利,自袖中取出七星弓背刀,飛速除了刀鞘,便是將刃鋒抵住身前一名腳踩綠甲士兵,淩然喝問道。
“是、是。大爺啊,放過我等吧,我等也是慌亂之中的亡命人呐,餓了一天不曾進食了,隻想拿一點裹負之衣食而已呐。”
那兵見呂布長得身形魁梧、氣宇軒昂,手中又有利刃握持,自然不是其對手,當即便連連擺手,一副苦悶狀連連哀求道。
“那也不能搶老百姓的血汗錢,還回去!”
呂布哪裡管得這些,麵對敵營之兵,對他們的放縱仁慈,就是對自己那些傷亡部下的殘忍。
因而他當即便是將寶刀更抵近對方脖頸三分,隱隱都是將表皮擦破,有著殷紅鮮血滲出。
那名綠甲士卒,感受到脖子處傳來的隱約刺痛之感,這才當即麵色去了糾結,連忙放下了懷中緊緊摟抱著的劫來之物,儼然是生怕呂布一個火氣上頭,當真將他結果了。
畢竟此刻保命才是最為重要的,這些身外之物,他是不舍也得舍了。
“我問你,你們何時與康軍有過交戰了,勝敗幾何?你們領軍之人何在?”
呂布見狀,這才略微將手腕稍鬆,繼而腳下仍是用力將對方胸膛踩住,不禁想起什麼,趕緊繼續質問道。
“昨夜我部吳將軍率眾,與康軍在白龍江畔兩岸爭鋒交戰,本是勢均力敵的態勢。可是不曾料想,山洪突然爆發,江水洶湧暴漲,瞬間淹沒衝毀了我軍後方大營。”
那兵士見呂布這般問及,似聯想到了頗為驚駭可怕的一幕回憶,當即顫顫巍巍的,述說著昨夜所發生與經曆之軼事。
“哦?看來,果然如我所猜測這般,這便是先生的第二道計策麼……”
呂布眸間閃過一抹亮色,當即沉吟呢喃開口,接著似猛地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再行試探問及那兵士道——
“我問你們,今日可曾遇見過一名年齡在二十五六,身著黃衫頭束高髻的獨行女子?”
不知怎的,呂布心念生起一抹僥幸,便是逢人就想探問張琪瑛的下落去向。
“大爺,不曾見過啊。”
隻是那兵當即便搖頭擺手,一口否決了來自呂布內心的隱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