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桑英在空曠的大殿中響起。
萊昂納德從回來後就訓練著的那批精英騎士將那些刺客全部押到了他眼前。
他坐在最高處的主位上。
雪白的凳子和他身上還染著血的禮服構成一張色彩極其鮮明的彩色油畫。
如畫中人般精致的萊昂納德雙腿散漫隨意的交疊著。
手指虛虛的搭在額角,眼皮半抬不抬的睨著台下被押著的眾位刺客。
嗓音如同羽毛輕飄飄的,卻也猶如薄薄的刀片。
鋒利、布滿殺氣。
“殺。”
隻一個字便讓刺客們瞬間臉色大變。
求救聲隻來得及湧到了喉嚨,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聲,便徹底永久的咽了回去。
馬力修從血腥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萊昂公爵臉上的笑,總覺得這宴會中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他似乎在宴會裡聞到了那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布魯瑞克明顯沒這個意識。
他對萊昂納德突然對他身上珠寶的發問沒有回答。
而是重新將話題轉回了靈瑤身上。
“萊昂公爵不用裝聽不懂我的話,這位東方人,你憑什麼說這一切和萊昂納德無關,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萊昂納德對布魯修斯動了手,難不成堂堂公爵,還準備學街頭流氓的把戲,耍賴不成。”
這老頭真會逼逼叨叨。
靈瑤聽布裡瑞克絮絮叨叨說完。
言簡意賅又語出驚人:“布魯克斯幾人是死了嗎?”
靈瑤口音流利,完全不像是個東方人。
聽得眾人和哈特都是一愣。
哈特這才知道,原來靈瑤會說比爾國的語言。
布魯瑞克聽清靈瑤的話,臉色瞬間氣得漲紅。
要不是場上還有這麼多人,國王和萊昂納德都在一旁站著。
毫不懷疑他會直接對靈瑤動手。
說實話,靈瑤還有點期待他動手呢。
旁邊的哈特王子見局勢越來越緊繃,本著還要從靈瑤這裡下手的想法。
趕緊出來緩和氣氛。
“小姐你誤會了,布魯克斯幾人雖受了重傷,但此時並無生命危險,而場內除了萊昂納德公爵會對他們動手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
他說著朝靈瑤和布魯瑞克都投過去一個溫和的眼神。
哈特覺得自己一番話既給靈瑤解了圍,靈瑤肯定會對他心存感激。
又替布魯瑞克說了話,算是恰到好處。
而就在他話音一落之後,靈瑤再次冷淡的開口。
“既然沒死,問問他們本人不就知道誰打的了?”
靈瑤這話一落,萊昂納德首先笑起來。
“我覺得說的很對,不能隨便地上撿個半死不活的人都說是我打的,我是那麼狠毒的人嗎。”
隨著萊昂納德慢慢悠悠的話音響起,場內陷入了一瞬間的靜默。
就連一旁看戲的人都有些麵色難崩。
真的很想說一句。
萊昂納德公爵,你說笑了,你就是這樣的人。
隻是靈瑤說的話合情合理,萊昂納德一個公爵既然提出了抗議,也不能真的就沒有任何依據就給他定罪。
關鍵是,比爾國王和布魯瑞克一眾人都堅定的認為。
將布魯克斯打成這樣的人,除了萊昂納德不會有彆人。
一是除了萊昂納德沒有人敢對布魯克斯動手。
二是他們認為不會有誰會替萊昂納德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