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顯明顯對這個房子也不是很熟悉,將行李箱放在門邊後,邁步進去推開每間房門都掃了一眼。
房子三室一廳的,主臥稍微大一些,明顯是男人的風格,灰色調簡約古板。
兩間客房牆色米白,都是暖色的裝飾布置。
周言顯手指朝兩間客房分彆點了點。
“你選一間做臥室,明天請的阿姨會過來,一日三餐有他們打點,在回家之前你就住在這裡。”
靈瑤淡淡的嗯了一聲,手指一推,將行李箱推進了離主臥最近的那間客房。
再見了寶寶,媽媽我今天就要遠航。
哪怕周言顯對腦海裡突然出現的那道聲線已經有了些許防備動作,但也完全習慣不了。
他抬手揉了揉緊繃的額角,一手叉腰,臉色頗為沉重。
向來嚴肅冷靜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焦躁,像是遇見了什麼世紀大難題。
恕周言顯直說,他實在有些不理解自己這個妹妹嘴裡的話都是跟誰學的。
什麼寶寶,什麼媽媽,跳躍大到周言顯有點想聯係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一下的程度。
但是猶豫再三,周言顯還是放棄了。
本來周靈瑤對他就防備,再請個醫生過來,無疑是更加僵化兩人之間的關係。
雖然現在周言顯已經不太覺得周靈瑤似乎不待見他了。
畢竟誰會叫自己不待見的人寶寶。
但是周靈瑤,自己的妹妹,雖然是名義上的。
叫他寶寶
更離譜了好嗎。
從國外回來的一路上,周言顯或許有過困惑,但從來是自信的,他自信自己能麵對一切。
然而現在他發現,他還是自信得太早了。
雖然房子裡還沒有住過,但提前找人打理過,冰箱裡也填滿了日常所需。
周言顯從裡麵取出一罐冰水,頓了頓,又放回去,換成了一罐冰啤酒。
手指扣開易拉罐,氣泡順著冷氣冒出。
周言顯坐在沙發上,單手隨意的搭在沙發扶手上,捏著易拉罐的手指下垂,冰啤酒就這麼被他的手指吊在半空。
周言顯抬手抿了一口,酒液沾濕他薄薄的唇,給他禁欲自持的臉增添幾分性感。
他麵上冷靜得似乎在開什麼商業會議,然而腦子裡已經翻滾著一場頭腦風暴。
如果是他推測的那樣,周靈瑤或許是喜歡他。
可是這麼多年他都在國外,她怎麼會
周言顯不是會在一件事上糾結太久的人。
就像是他很好的接受了自己能聽見周靈瑤心聲這樣的離奇的事情,以及現在他已經推測出了周靈瑤對他的感情。
而在國外這些年,你不狠就沒命活的經曆,讓周言顯很快分析出了這兩件事情對他的利弊。
無論怎麼分析,無疑都是對他有百利無一害的。
至少他不用在防備周靈瑤,更惡劣一點,他甚至可以利用周靈瑤對他的這份情感。
不過這件事很快被周言顯否決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把自己的感情卷入商業鬥爭之中。
要是周言顯想要走這條路,那麼他在國外剛創業的時候也不會這麼辛苦了。
畢竟向他拋橄欖枝的人並不少。
簡單的分析了一下現在的狀況,周言顯也回了房間。
他已經接近一整天沒有合眼了,現在他需要休息。
雲層在人們不知不覺間完成了黑白交替換班,等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
抬頭一看,黑夜已經來臨。
周言顯一覺睡到了晚上,天色將暗未暗。
他趿拉著拖鞋推門而出,身上穿著舒適的v領純棉灰色睡衣,額前的碎發落下零碎兩縷搭在額前。
還未完全清醒的黑眸在看見坐在客廳的靈瑤時,驟然清醒。
關鍵是腦子裡響起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