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瑤看著他，對視幾秒後嗯了一聲。
估計是因為昨天晚飯後的閒談加成，靈瑤帶著兩兄弟去路邊上車時，她那輛黑色奧迪已經圍了一圈人。
不知道的以為靈瑤是來娶媳婦的新郎官，遇到了前來嬉鬨的親友團。
這一圈人之中，竟也有張清河家的人，是張文琴，她手裡提著一個棉布包裹，看見張定語便擠上前來。
“定語弟，這是我昨晚收拾的一些東西，有吃的有用的，你帶著過去用，我知道我爸媽之前對不起你，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張文琴想著自己以後也是要去城裡的，現在和張定語打好關係，說不定日後還能互相照應呢。
張定語看著眼前的張文琴，還沒說話，靈瑤便接過那包東西扔回張文琴懷裡。
“車裡放不下，過去那邊什麼都有，沒有就買。”說著靈瑤又冷下聲線丟下一句，“還有，他和你們家已經沒有關係了，彆再叫他弟弟。”
張定語也收回視線，按照靈瑤的指示，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定睿坐在張定語旁邊，第一次看見這麼奢華的車，連座椅都是皮的，很軟，張定睿雖然好奇卻不敢亂動，規規矩矩的縮在一旁，連手都沒有亂放，就雙手交疊放在腿上。
靈瑤從後備箱裡掏出幾盒零食塞到後座“距離有點遠，要是餓了就吃點。”
這次張定語沒有再拒絕，而是接過來點了點頭“謝謝。”
車窗外，無數綠影倒退，車輛飛馳而去，身後伸著脖子望的村民們逐漸遠去，便變成幾個小點，然後一個轉彎後徹底消失不見。
張定語此時的心緒難以形容，有解脫有期待，也有彷徨和忐忑。
不過很快，兩兄弟就空不出心思想這些了，他們不常坐車，此時都有點暈車。
靈瑤乾脆給他們拿了毯子，讓他們先睡一會，睡著了暈車反應要少很多。
兩兄弟本來昨天晚上就一夜沒睡，此時又因為暈車反應昏昏沉沉，接過毯子很快睡過去。
搖搖晃晃不知道開了多久，等張定語再次醒來時，竟已是夜幕降臨，旁邊的張定睿還在睡。
張定語醒了後暈車反應淡了很多，乾脆坐直身體。
靈瑤聽見動靜，透過後視鏡瞄他一眼。
“起來了就吃點東西。”靈瑤說的是早上遞給他的那些。
張定語剛醒，還有點懵，聽到靈瑤說話愣愣的點了點頭，垂頭準備打開手裡的盒子。
下一秒，他回過點神，抬頭問她。
“你吃了嗎？”
靈瑤看著前方的路，口吻隨意“沒有，我不餓。”
怎麼會不餓呢，她早上的麵也就隻吃了一點。
張定語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打開了手裡的盒子，裡麵是一盒點心，光是樣式就精致漂亮，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張定語將手裡拆好的盒子探身過去，放到駕駛座和副駕駛中間的中控扶手箱上。
“姐，吃點東西。”
他還沒坐穩就因為慣性往前栽了一下，因為靈瑤突然踩了急刹車。
她停下車，回頭看向張定語，眼神湮滅在黑暗裡，看不了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