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語凸起的喉結不可抑止的滾動一下,剛剛喝下的酒似乎開始後勁上頭,他坐在沙發裡,明明室內開著冷氣,他卻覺得好熱
視線撞在她冰涼的瞳眸裡,卻沒有一點止熱的效果。
旁邊已經有不少少男少女看不下去,紅著耳根偏開了頭。
臥槽,他們也不是沒見過真的親嘴,有些早戀的學生甚至都親自嘗試過,卻都沒有這樣的,隻是看著,便覺得渾身發熱,難道是因為兩人都長得過分養眼的緣故麼。
隻有陳鑫還敬業的掐著秒表,計算著三分鐘的時間。
不過他也不敢直視,隻偶爾朝兩人身上瞟過幾眼,導致並沒有人發現張定語偷偷將手覆蓋上靈瑤手指的畫麵。
而感受到這一切的靈瑤,則是反手扣住了張定語的手腕,指尖在他手腕上敲了幾下。
像提醒,也像警告。
敲得張定語腦中轟鳴,在陳鑫說出時間到時,張定語立刻退開,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同學們都被剛剛那一幕震驚得還沒有回神,好在有陳鑫主持全局,連忙熱了一下場麵,這才將眾人的心思拉扯回來。
張定語直衝洗手間,水龍頭擰開,清澈透明的水柱嘩啦啦往下流,張定語掬起一捧水,又一捧水,全都撲在臉上,最後直接將臉都快淹進了手裡掬起的水裡。
等他抬起頭時,隻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漆黑的眉宇間全都是濕的,睫毛和下巴也都沾著水,順著往下滾落。
而他被水浸濕的衣領下,胸膛正劇烈的起伏著。
啊,張定語覺得自己快死了。
心臟跳得好快,頭好暈,臉也好燙,他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酒意的結果,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捧著冰水澆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幾次之後才發現,和酒意沒有半點關係,腦子裡無數次閃過的剛剛唇貼唇的畫麵,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
而張定語隻想認罪自首。
她應該已經知道他卑劣又越界的感情了吧。
他原本沒想以這種方式讓她知道,但就像是順水推舟,初雪降臨,火山爆發,所有的東西積累到一定程度時,是等不及人們選擇什麼方式,選擇什麼時間去降臨的。
而是在某一個爆發的節點,它突然就來了。
張定語撐著洗漱台,快凝固成一座擺放在那兒的雕塑,他飛速旋轉思考,速度過快讓他本就過熱的大腦燒短路,最後,張定語摸出手機,點擊那個置頂的聊天框裡。
敲下一排字。
【我有話想和你說,你有時間嗎?】這一次,張定語,沒有再叫姐姐。
姐,姐姐,這兩個稱呼他以後都不會叫。
發過短信之後,張定語便曲腿靠在洗漱台一旁的角落靜靜等著。
旁邊立著一株裝飾的綠植,他半個身子隱匿於樹影中,稀稀疏疏的光線透過樹葉落到他身上。
而張定語隨著等待的時間拉得越長,他原本發熱的頭腦也逐漸降溫下去,直至降到冰點。
他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了,他也不是傻子,連沉默代表著拒絕還是默許都分不清楚。
所以,她是不準備聽他想說什麼。
察覺到了什麼的她,並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張定語走了,但是遊戲還得繼續,陳鑫一邊組織著遊戲,一邊關注著張定語的去向,看他回來沒有。
結果等了許久,場上遊戲都不知道過了幾輪,有幾個被罰喝酒罰得多的,都已經迷迷糊糊的發起了酒瘋,張定語這才滿臉沉鬱的回來,失魂落魄。
他回來後,眼睛在人群中搜索著,最後,沒有發現他尋找的目標,他肩膀徹底沉下去,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來,目光並沒有實質的盯著桌麵看了一會兒後,他悶頭開始喝酒。
陳鑫心裡咯噔一下,他剛剛可是看見張定語出去後沒多久,那個姐姐也跟著起身出去了。
這不會是告白失敗了吧
大家現在都已經沒有再玩遊戲,陳鑫乾脆坐過去,手肘碰碰張定語胳膊,壓低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