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來能分得清,但他決定活在當下。
招工的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好的崗位,他要先在民辦老師的位置上做上幾年,慢慢等待。
陳東來都有些懊悔,他怎麼早先就沒想到呢?在徐成去供銷社的當下就該來找徐誌全的,白白浪費了這麼幾個月的時間。
他可是聽王雲芳說了,鄭衛民每個月都能從大隊裡領十塊錢,這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塊,不是個小數目,都趕上一頭豬的錢了。
再加上平時勞動出山,這小子說是富到流油那是有點誇張,但絕對能說衣食不愁。
“支書,我都知道!後麵的事情後麵再說嘛。”陳東來知道,他還是得接著給徐誌全送東西,他還想惦記其他呢。
徐誌全這會兒還在想著鄭衛民呢,他還是得先去問問鄭衛民的意見才行,但凡鄭衛民有丁點兒想法,那陳東來就沒戲。
到底是個什麼法子呢?
送走了陳東來,徐誌全便在灰蒙蒙的夜色中抽著旱煙思量。
大門一響,徐奮強跑回來了。
“多大的娃了,咋還毛毛躁躁的?”
徐奮強有些鬱悶:“衛民哥還沒把扇子做好。”
“你有點數行不?這都忙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惦記著你的扇子?”
徐奮強不敢分辯,趕緊溜回窯洞裡了。
後麵幾天,以脫殼和晾曬為主,在把麥子攤好之後,一切便都可以交給陽光。
有了空閒,鄭衛民便開始給趙軍寫信,王雲芳也趴在小學校的辦公桌上給家裡寫信,兩個人的目標很一致,那就是打聽青貯飼料的做法。
徐誌全心裡癢癢,但他是支書,要忙的事情很多,一時半會兒還抽不出空來問。
在從公社回來的路上,他又看到了鄭衛民。
從自行車上跳下來,徐誌全忙問道:“衛民,去寄信啊?”
“是啊支書!”
看著沒有彆的人了,徐誌全便問道:“前幾天秀蓮和我說,你建議她不要去進修了?”
“是啊!”
“你這後生!”徐誌全抓抓頭皮,接著問道:“可是有彆的好法子了?”
“在今天寄出去的信裡,回頭看看是我先收到還是雲芳先收到。”
“是什麼法子?”
鄭衛民沒有再隱瞞了:“青貯飼料!”
“啥飼料?”徐誌全沒聽懂。
“青貯飼料!就是能把草給儲存起來讓牲口在秋天冬天也能吃的法子。”
徐誌全的手又摸上了頭皮,他使勁抓了抓才說道:“這個法子,確實是好啊!要真能成了,彆說咱們大隊,全公社全縣都能跟著沾光哩!”
鄭衛民說道:“支書,可得保密啊!這個法子是沒在咱們縣出現,所以第一個能推廣的人才能……”
“哎呀衛民,這個道理我還不懂?”徐誌全做了一個把嘴巴縫起來的動作,這個事情不是什麼大秘密,就是能想到的人沒有。
要是從徐家村大隊推廣出去,那全縣的人在喂豬喂羊喂牛方麵都能省很多糧食,這可是一個重要到不能再重要的事情了。
作為推廣的第一人,那就隻能是秀蓮!徐秀蓮帶領著全大隊的人開展了這個創新推廣的舉動,他這個支書都得靠邊站。
至於鄭衛民和王雲芳,徐誌全不擔心他們跳出來搶功勞,人家都把法子說給他聽了。
“對了衛民,還有個事情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支書您說。”
“就是你的民辦教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