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全帶著厚厚的資料一離開,王雲芳就說道:“衛民,我覺得我都夠精的了,沒想到你才是那個人精!”
鄭衛民拍了拍手,看著徐誌全離開的方向說道:“也確實該交出去了!人家都給了錢了,再捂著不撒手那就是咱們不厚道了。
王雲芳還是有些遺憾的:“這法子怎麼都覺得不止三百。”
鄭衛民笑道:“那肯定是不止三百,但咱們也得發揚一下風格不是?哪有好事都輪到自己頭上的?”
王雲芳卻說道:“那也不一定!這個人情很大的,我琢磨著徐支書已經在盤算著幾年後要推薦你招工上學的事情了。”
“那就幾年後再說!”鄭衛民哈哈一笑:“這會兒估計人家徐支書都在想著秀蓮姐去上大學後的民辦教師要交給誰來乾了。”
“你想的可真遠!”
“不是我想得遠,是人家徐支書一定能想到。”
徐誌全腦子裡都在想鄭衛民說的那個建議,讓縣裡或者地區的記者過來給秀蓮正個名,照片往報紙上一放,嘖嘖嘖,妥了!
他就光想著請示領導了,找報社的事情他就沒想到。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被人告黑狀也不是什麼壞事,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正正名。
回去之後,孟凡林拎著兔子出現了。
“老徐!打了兩個兔子,給你一個!”
“好,好啊!是這!凡林啊,過兩天我還得去趟公社,到時候約上白主任,胡主任他們幾個,咱們稍微喝一點。”
“行!我先回了!兔子趕緊收拾了,天熱不能放!”
徐誌全把手裡的兔子交給了賀英,說道:“等下讓奮強給衛民那邊送點。”
“放心好了!”
徐誌全把資料都給了秀蓮:“還有幾天才開學,你就趕緊看。我得去找公社領導商議這個事情,衛民剛剛說,讓我去縣裡找報社來報道你哩!”
“這能行?”秀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徐誌全理所當然地說道:“為什麼不能行?現在不都是要學大寨促生產?咱們不單單要學大寨,更要學習彆的!黃原彆的公社有沒有這個青貯飼料我不管,但咱們公社明年開始就得推廣。”
為了秀蓮的事情,就算把家底兒掏空徐誌全也願意。
賀英在收拾兔子了,她把兔子的一條後腿給切了下來,連帶著身上的肉,幾乎是四分之一的份量了。
“奮強又跑哪兒去玩了?”這麼熱的天,奮強就是不回來,賀英覺得他可能又跑去抓魚了。
自打和鄭衛民學會了抓魚,一群娃娃就迷上了,就算不吃他們也要去尋個樂子。
徐秀蓮說道:“那還是我去吧。”她端起兔子肉出了門。
剛拐了個彎,她就看到這幾天挖的土坑旁邊有個外村的人盯著那個土坑看,見到她過來就裝模作樣地要離開。
秀蓮留了個心眼,路過之後又特意回頭看了一下,那個人竟然還沒走。
三步一回頭,秀蓮心裡覺得很不痛快。
院子裡就隻剩下鄭衛民了,王雲芳先回去了,他一個人沒啥事,就坐在陰涼處看書。
“衛民!”
“秀蓮姐!你咋來了?”鄭衛民覺得徐秀蓮應該在看資料才對。
“家裡有什麼碗啊盆的,趕緊找出來,我爸讓我給你送點兔子肉,今兒公社的孟專乾剛打的野兔子。”
“這多不好意思!”鄭衛民把書收了起來,手忙腳亂又找了個小盆,徐秀蓮把兔子肉放了進去。
“倒點涼水,一來能把血水泡出來,二來還能讓肉多新鮮一點時間。你今晚就趕緊吃了,放不到明天了。”
“行!”鄭衛民覺得這是徐誌全對他送資料的一種感謝方式。
徐秀蓮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和鄭衛民說起了村裡進了外人的事情。
“按理說,我不該這麼敏感,哪天村裡不得有人路過?可今兒我感覺不一樣,那人啊,鬼鬼祟祟的,看著咱們前幾天挖的土坑就是不肯走!”
鄭衛民琢磨道:“莫不是要找茬兒?幾個土坑能找什麼茬兒?”
徐秀蓮忙說道:“衛民,這話可不敢說太滿!前幾年彆的公社因為豬飼料地量錯了,都能被打成走資派批鬥一番!”